艹!万恶的有钱人!
吴忆希还没来得及说话,叶朝钧又翻了一页纸,“想要什么都可以。”
接着又翻了一页,上面写着更夸张的一句,“以后我来养你。”
说实话,如果吴忆希是个女子,说不准已经有点儿心动了,可是他是个男人,现在只觉得脊背发凉。
他有钞能力,他是无敌的。
所以,想把他甩掉,变成了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吴忆希厚着脸皮说,“你身上有多少钱,都给我。”
然后,他就看见叶朝钧乖乖地把身上的银票全都拿了出来,就连刚刚吃饭找零的几枚铜板也不剩,全都给了吴忆希。
吴忆希有点良心不安,思考了一瞬,把手里的兔子糖人给了叶朝钧。
“你给我钱,我给你糖,我们是公平交易。”
叶朝钧瞧着手里的糖,却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开心地笑了笑。
吴忆希得让这家伙死心,他总不可能把人带回芳草阁吧,舅舅不让他们带外人去,说是曾经的神医谷就是被坏人烧掉的,然而坏人在变坏之前,没有人能分得出来。
于是吴忆希下定了决心,要做个坏事。
所以,当叶朝钧站在百花楼门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震惊的。
“不要进去……”叶朝钧皱着眉,像是乞求一般抓住吴忆希的袖子,“里面……脏……”
吴忆希就笑,也不是太傻嘛。
“别担心,我们只是来喝酒,不做其他的事。”
在这么多女子的地方,他就不信叶朝钧能不动心,他今天还就要把这家伙掰直,叶朝钧这个岁数早该成家了,别成天想着做他的男妻。
可是他显然没安什么好心,一进去就叫了好多姑娘,左拥右抱,接受投喂,乐在其中,反正是叶朝钧的钱,不花白不花。
反观叶朝钧则是脸色都变了,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兔子糖人。
他找了老鸨,要来纸笔,不停在纸上书写着,劝吴忆希不要沾这里的女子。
吴忆希却只是笑着说,“吃醋啦?哎呀你也可以的,姑娘们也去陪陪我家这古板的弟弟呗。”
女子们咯咯笑,果真涌了过去。
叶朝钧慌忙躲开,像有是洪水猛兽向他袭来,吴忆希这几日还从未见过一本正经的叶朝钧这样狼狈过,那画面吴忆希觉得自己可以笑上三天三夜。
不过他来这里也不是为了寻乐子的,趁着场面混乱,吴忆希赶忙跑了出去,以十两银子的价格,把叶朝钧卖给了百花楼的龟公。
毕竟这世道好这口的男人还不少,叶朝钧长得这么好,在他再三保证那是他男妻,但是绝对还是和雏儿的时候,那龟公已经露出了想入非非的奸笑。
吴忆希卷钱就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叶朝钧却追出来了,他抓着吴忆希的袖子,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别卖掉我……”
吴忆希瞬间就心软了。
但是这绝对是甩掉这个狗皮膏药最好的时机,要不然,可能一辈子都甩不掉了。
他狠了狠心,挣开叶朝钧的手,飞快逃跑了。
叶朝钧抓空,默默收回手,眸子沉了沉。
龟公摆摆手,指使下人把他带进去。
可不能让人跑了,声音是难听了点儿,但是他长得这么好看,只要不说话,肯定能把他捧成头牌小哥!
叶朝钧挑起眼睛瞧了那龟公一眼,轻蔑一笑。
他了解吴忆希,那个人绝对会良心不安的,他会回来找他,叶朝钧心知肚明。
所以他现在只要在这里等着就好。
他被换上了轻纱衣裳,胸膛半隐半露,头发被放下来了,取一层发丝,低低地在后面梳了一个小髻,别了一个长长的,树枝形状的簪。
有姑娘给他上了粉,点上口红,叶朝钧从来没有这样打扮过,他瞧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人。
不出所料的是,那个人真的又回来了。
叶朝钧一看见他就装出要哭的表情,好像很害怕,和方才轻松镇静的模样完全相反。
吴忆希顿时叹了口气,心里堵堵的难受,他望着叶朝钧手里死死攥着的兔子糖人,走到叶朝钧身边,轻轻抱了抱他。
“对不起……我是个混账……”
他怎么能为了甩掉一个人,就把他送进地狱一样的地方呢?
叶朝钧看起来傻傻的,又很单纯,他骗光了叶朝钧的钱,他现在不一定有足够智商可以助他逃离这个地方。
吴忆希实在是放心不下,又折返了回来,他还是得把人弄出去。
只是他跑得太快,这会儿出了很多汗。
叶朝钧却什么都明白,坐在那里,紧紧抱着吴忆希不放。
他们刚刚进百花楼的时候,在姑娘们的簇拥下,一位姑娘喂吴忆希喝了一杯酒,那酒里,有助兴的药。
吴忆希方才跑得那么快,现在,那药性应该已经被激发出来了。
叶朝钧用沙哑的嗓音对旁边替他梳妆的姑娘说,“我来客人了。”
所有人都识趣退下,透着芳香的屋子被合上了大门,屋内的檀香还燃着,吴忆希却突然发出一声闷哼。
叶朝钧笑了,站起身,将吴忆希打横抱起,他早就听见吴忆希在心里盘算着把它卖到百花楼来,索性将计就计,装出单纯无邪,不谙世事的样子。
吴忆希像是有些坚持不住了,却又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他身子寒,冷得时候多,像这样燥热的情况两年来还未遇见过,只能先抱住身边唯一能抱着的东西。
此时,叶朝钧自信又满足,轻轻的,用自己能发出最小的声音对着吴忆希耳边说,“夫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吴忆希在他怀里打了个颤,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竟是不由自主地吻上了叶朝钧的下巴。
叶朝钧眼睛微微大睁,把手里碍事的兔子糖人放在嘴里,一口便吃掉了。
既然要做他的王妃,那自然要替王爷纾解,王爷只管享受便是。
等到吴忆希发觉事情不妙,却已经推不开这人,在白棋的猛烈攻势下,黑棋势弱,只能应付几手。
白棋则是不给黑棋一丝活路,封住了对方最后一口气。
黑棋长龙输尽,一去如烟如雾,再无反击之力,本是黑棋的领土之上,皆落下白色的棋子。
吴忆希历经无数位面,他觉得自己还从未受过如此刺激,挣扎过后竟是屈辱地哭了。
叶朝钧抱着吴忆希,轻轻地拭去他眼角的泪,微微有些心疼,“可想起什么了吗?”
吴忆希眼角哭红,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却偏偏没什么力气,只能在大口呼吸的间隙发出轻声啜泣。
他输了领土,也仿佛输了命去。
吴忆希好像从这盘棋局里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想起,只是失速的心率还未恢复正常,叶朝钧身上有淡淡的香。
他不太懂,只知这熟悉的感觉,悸动的心情,使他沉沦,叫他意乱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