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逛街，也没有人说话，气氛沉默。
“说起来，我们好久没有这么悠闲的时刻了，自从跟着晚卿月他们后，好像轻松了很多。”
何熙妍打破沉默，装作怀念地开口。
柯牧之轻轻点头：“是。”
郑华宇开朗地回答：“也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事，可以留作回忆了。”
雷鸣附和：“也学到了很多，没想到她们真的活了几千年，不可思议。”
“是啊，我们也从他们那里学会了修炼的法子，没准，我们也能长生不老，成为仙人？”
何熙妍开玩笑道。
场面轻松了一瞬，何熙妍沉默了下来，开口：“那次，我被人鱼歌声蛊惑，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她诉说着，将她以前的苦痛与遇到他们之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我一直都害怕背叛，所以接受你们的时候，我一直都在试探，我也知道你们对我的感情。”
“我只是自私地利用你们，因为这样，你们就无法背叛我，无法离开我。”
“可是我却忘了你们的心情，是那个梦让我明白了。”
梦里，柯牧之知道了何熙妍的自私，对她心灰意冷，与他疏离。
郑华宇不能接受，前来要个说法，还决定要将一切都告诉雷鸣，让所有人都离开她。
争执之下，何熙妍失手杀了他，而听到声音赶来的雷鸣亲眼看到了一切。
他质问她为什么，她因为害怕不敢告诉他真相。
最后，两人敌对，决裂。
她害怕的一切都出现了，她怎么阻止都没有成功，在歌声的蛊惑下，她想一死了之。
这个梦成为悬在头顶的剑，让她时时刻刻担忧着。
想了许久，她觉得还是坦白，这样心里也能松快许多。
“对不起，一直以来都是我的自私导致的。”
何熙妍站在角落，眼神中有一丝解脱，更多的是愧疚，她在等待着他们的审判。
“我喜欢你，妍妍。”
表白的是郑华宇，他的笑容轻松，眼眸没有厌恶，反而也带着释怀。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自然包括你的一切，所以，你可以一直利用，我甘愿的。”
“没错，我也是一样的。”雷鸣附和。
柯牧之沉默着，但是眼神柔和。
何熙妍眼眶湿润，心脏划过暖流。
郑华宇再次抚摸上了胸口的符咒，那是他祖母给他的护身符，拖它的福，自己没有被蛊惑。
只是祖母…
几人随便买了些感兴趣的东西就回去了，只是柯牧之一直沉默地跟在后头。
回到房间，他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梦…成了现实。
何熙妍真的一直都是利用。
那她说的所有话都是为了得到自己的心吗？为了更方便的使用与命令？
他该怎么办？
怎么办？
救赎都是假的吗？
他揪紧了胸口的衣服，感受心脏传来难以言喻的苦涩。
突然，身后出现了一团黑雾，黑雾修炼形成人形，与他长得一模一样。
他环抱住了柯牧之嘲讽道：“啊啊，看来你这个怪物依旧没有人能够接纳。”
“痛苦吗？悲伤吗？”
“一切都是假的，你以为的救赎，你以为的接纳，都是何熙妍伪装出来的。”
“怪物就是怪物，谁会接受你呢？”
柯牧之听的刺耳，挥手将黑雾打散，怒斥：“闭嘴！”
黑雾再次凝聚人形，飘在他面前：“恼羞成怒？你也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吧~”
“能接受你的只有我，毕竟…”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柯牧之痛苦地捂着耳朵，跪在地上大叫：“我让你闭嘴！”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牧之，发生什么了？”
是何熙妍。
柯牧之没有给她开门，他还没有整理好面对她的心情，只能靠坐在门上回答：“我没事，只是做了噩梦。”
他撒谎了。
但是何熙妍没听出来。
“真的吗？如果发生了什么一定要跟我说，我很担心你。”
她说。
“她在撒谎，她只是怕你不能为她所用，她在虚情假意。”
黑雾还在耳边说着。
柯牧之皱着眉，尽量平静地回话：“我知道了，谢谢你阿妍。”
“嗯。是我应该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我身边。”
说完，她就离开了。
黑雾就那么存在他的眼前，否定了何熙妍说的一切。
柯牧之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拿出晚卿月给的清心诀，可是不论怎么修炼，心中总是回顾他们在一起的一切。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发芽只是时间问题。
他开始怀疑何熙妍对他说的一切做的一切，他甚至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何熙妍对他的利用，并暗中嘲讽他。
理性告诉他，他不应该如此。
但是感性却叫嚣着：报复！一定要报复！
所有伤害自己的人，都要得到惩罚。
第二天天亮。
柯牧之一夜没睡，眼底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何熙妍无论在他面前说什么，他都能看到站在何熙妍身后的黑雾。
黑雾如今成了何熙妍的模样。
“牧之，你的状态很不好，昨天没睡好吗？”
何熙妍担忧地说，同时，她身后的黑雾就用另一个语调解说。
“你这样还能在我身边工作吗？别拖我后腿，怪物。”
柯牧之决定无视黑雾，低下头回：“我没事。”
“一定要好好休息，身体最重要。”
“我还要靠你给我当挡箭牌呢。”
柯牧之双手握紧水杯，喝了一口牛奶回：“我知道了。”
放下杯子，他就站起身没有打招呼，就回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