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颔首承认,克莉丝不在,他的天性就再也没人压制,幼狼的獠牙展露出来。
琴酒皱眉抓住了安格斯玩弄刀的手,没有被接住的蝴蝶刀掉落在地上,发出一道“叮”的一声金属与石头撞击的声音。
“我离开黑泽市后你背着克莉丝干了什么,你接近克莉丝,隐藏身份留在她身边有什么目的?”
安格斯肩膀手臂用力,却没有从琴酒的手中拽出他的手,他先天不足,后天又没有及时补养,力量一直都不是他的强项。
于是他一扯嘴角,露出了酷似琴酒的冷笑。
“难道只允许你被克莉丝救,不许她救我吗?”
“我可是来报恩的,不像你,和白眼狼一样。救你的人是她,你却效忠于其他人。”
在一边的伏特加心里嘀咕,这安格斯不光和以前没做人体实验的阵哥长得像,就连性格表情都神似。
安格斯刺耳的话像是一把利箭,被一把强有力的大弓射进了琴酒心理防线最薄弱的一角,看似地基钢筋稳固的城堡轰然倒塌。
他效忠的是先生,这是不变的事实。
曾经的凯哲和克莉丝形影不离,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可现在相认后,他有几天是陪着克莉丝的?
就连他能陪着克莉丝的时间都是伏特加做任务为他争取出来的。
他为什么要忠于先生?为什么他不记得原因了?
好像他生来就该忠于先生……
这两天先生给他的任务少了很多,多陪陪克莉丝吧。
琴酒甩掉安格斯的手,甩开了克莉丝和先生他到底该忠于谁的问题。
“哼,牙尖嘴利,你现在只是先生分配给我的手下,收起你的花花心思,你在我这只是御鹿酒。”
“开始训练吧,我倒要看看戴克利的手下有几分真本事。”
东京一处客人稀少的咖啡厅。
只是一年多未见却像是隔了一辈子没见一样,安室透和诸伏景光聊了很多,像要将这辈子能说的话全部说完,好似现在不说以后又没有机会说了。
“所以是赤井秀一骗了我,那天晚上你没有死,而是被他派人运回了美国?”
赤井秀一叛逃时,安室透更加痛恨他。
为什么同样是卧底,却要兵刃相接,要踩着另一个卧底的尸体助自己在组织里爬得更高。
而且,被踩着的,被践踏得尸骨无存的那个卧底,是他的幼驯染,他的朋友兄弟,他并肩作战的战友。
若不是还需要继续在组织里卧底,安室透会直接潜伏进美国取赤井秀一的项上人头。
可是他不能,他需要对这个国家负责,他的身份立场都不能让他为诸伏景光报仇。
现在记恨多年的仇人忽然摇身一变,不但摆脱了仇人的标签,还成了他安室透该感谢的恩人。
为什么会有人救了人后,能用一副死人脸说出那么恶毒的一番话?
“嗯,现在他已经离开了组织,我也就回日本了。”
诸伏景光内心复杂地点了点头。
对不起,零,我不能告诉你事实的真相。
你还是以前的降谷零,而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诸伏景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