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黑字,纸上的内容不多,在还是倒着的时候,余茵就看清楚了最上面一行的标题:死亡证明。
修长干净的手指转动了一下纸张,余茵得以看清更多的内容,在看到姓名那一栏时,刚刚还残存着愠怒的脸上瞬间转为惊讶。在室内热气下熏上红晕的脸再次变得苍白,嘴唇错愕地张开。
“陈燕?”
余茵念出纸上的名字,她对这个名字的印象不深,是死亡证明右上角上的黑白复印照片唤醒了她封存的记忆。这位女士,是路饶的舅妈,这个市侩的女人曾经虐待过尚且年幼的路饶。她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皱着眉把纸推远了点,等待燕敬予的下文。
男人却将纸张推了回来,好心提醒她,“还有下一张。”
余茵有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掀开下一张纸,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等待着她。她决定顺从本心,坚定地对对面的男人摇了摇头,“我并不想看。”
男人似乎没有料到余茵会是这个答案,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僵硬,嘴角漫不经心的哂笑快要维持不住。可他今天就是打定主意要戳穿某人的面具的,慢条斯理地抽出底下那张印着同样“死亡证明”四个字的另一张纸。
摊开,铺平,怼到余茵的面前。
在她把视线转向窗外时,念出第二张纸上的名字:“路欢。”
他理所当然的在余茵的脸上看到了再一次的惊讶,可惜,也只有惊讶,恐惧、愤怒,这些他期待的其他东西,都没有。
他再次放出诱饵,语气依然平静:“你不好奇他是怎么死的吗?”
余茵上钩了,她缓慢地挪回了视线,漂亮的眼睛聚焦在纸上。
死亡原因那一栏写着:意外事故。
余茵伸出手,将变成了底层的另一张纸抽出来,死亡原因那一栏同样写着过于简单的四个字。
一家三口人,两个人先后遭遇意外去世的可能性有多大?余茵觉得不会太高,那么大概率俩人死于同一场事故。燕敬予没有掏出第三张纸,说明路饶那个不着家的姑父没有死。
余茵猜测,可能是燃气泄露、火灾之类的意外,让他逃过了一劫。
没等她开口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意外,好心的燕敬予在她难以置信的眼神里掏出了第三张纸,这次不是死亡证明了,而是一份类似案情摘要的新闻。
三年前的报道了。
标题很简单,“嶂城一男子,开车碾压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