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砸,捏住床尾巾,泄愤一样往床头坐了点,离余茵远了些。
余茵:“……”
这是生气了吗?
好在他终于不再纠结于要解开衬衫夹,一言不发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还抬手关掉了床头灯,只留下一个沉默的背影。
不用怀疑了,这是生气了。
怪稀奇的,余茵还是第一次见人喝多了爱生气爱哭的。
她等了一会儿,见男人不动了,也没有要吐的样子,应该是睡了,才起身往门口走。
只动了一下,床上那一大坨人就动了。
他抬起上半身转过头,怔怔地看着她。
好家伙,还在哭。
枕头都洇开了一小片。
余茵脑子有点宕机,下意识问:“我可以走吗?”
男人不答。
余茵想了想,换了个问法:“你想我走吗?”
男人依旧没答,却抬头“啪”地一声关掉了屋里的大灯,只留下玄关处的一盏壁灯,屋内昏昏暗暗。
这是让她走还是不走啊。
余茵委婉开口:“那我走了,这里也没地方给我睡啊。”
男人这会儿给了明确的回答,伸手指了指沙发。
让她睡沙发?
余茵骂骂咧咧地拿起床上的床尾巾在沙发上躺下。
这沙发不大,挺软的,弓身可以勉强睡下一个人。
她一躺下就想睡,身下的沙发像在漂浮旋转,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也什么都不存在,只剩下一个念头,睡觉。
突然,耳边又响起一声不满的“哼”。
他大爷的。
余茵猛地坐起来,有点错误地估计了沙发大小差点摔下去,“干嘛?”
她语气里全是睡沙发的怨气和困的想昏过去的怒气。
男人半靠在床头,跟她对视了十秒,才委委屈屈地说了一句:“晚安。”
“……”余茵咬牙,“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