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谭忠接下来话立刻化作当头棒喝：“不过，我给的食物可不能全让给你们——毕竟，我敬爱的季老师，你傍晚不是亲自对我说，让我自己来分配这些食物吗？”
季琳冷哼一声，伸手拉起几名女生就朝门外走去。
那几名女生脚下一顿，有些迟疑，但在季琳的拉扯下也只能跟着离开。
她们已经惶惶不安至此，再也没有多少勇气与主见。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季琳留下的那一点零食根本不足以填饱五个人的肚子。
季琳一直在努力鼓励几名女生，告诉她们只要雨停，那个男人就会来救她们出去。
但第二天，罗玥终于忍不住对季琳爆发：“那个男人到底会不会来救我们，你其实也不确定，对吧？”
“你说得对，”季琳艰难地承认，“我也不确定他会不会真的来。”
“他只是给我留下了一张纸条……但我们别无选择。”
“如果连这么一点希望都不相信，等待我们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我们必须抓住它，哪怕它终将化作泡影。”
罗玥咬紧嘴唇,一言不发。
她明白季琳的意图，但理智让她无法做到绝对的乐观。
现实太过残酷，让所有美好的愿景，都像天方夜谭。
“对不起，季老师。”罗玥苦笑着说，“我真的不想再饿下去了。”
“从末世开始，你每顿饭都吃得很饱，根本不知道真正的饥饿到底是什么滋味。”
“但我知道……”
“对不起了，季老师。”
说罢，罗玥朝季琳鞠了个躬，转身走出门去，没有回头。
罗玥的离开彻底击溃了季琳。
她感到深深的不解与彷徨。
难道在这个末世间，坚持人性的善良便是种错误？
难道女人真的只能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
她一直试图维持希望，让人性的闪光不至完全湮灭。
但现实似乎在不断告诉她，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我安慰，在生死存亡面前一文不值。
季琳转过头，看向剩下的三名女生，声音沙哑地问道：“你们也要离开吗？”
三名女生互相对视了一眼。
虽然心中渴望着离开这个令人绝望的地方，但看到季琳此刻的模样，明白如果自己也离开，对她来说无疑会是沉重的打击。
她已经一筹莫展，根本承受不起更多的失落。
三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季琳觉得心头微微一暖。
尽管她明白，这份留恋不过是出于同情与怜悯，但在这个时候，任何的温情都让她感激不已。
第二天早上，季琳醒来时发现又有一个女生离开了。
昨晚那个女生离开的时候，季琳有所察觉。
但她经过长时间的挣扎，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挽留。
或许，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选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