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要开始指责别人了，嘉平语气平静的开口讽刺。
“嗯，我懂，您的裙子一件两百块，一个月最少要买两条裙子，还有喝酒去舞厅玩耍，一顿饭吃上个一两百，的确没有多出来的十几块带我去医院。”
嘉平如此不给面子的拆穿，李玉凤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一定要怪我是吧，我就不该把你生出来！”李玉凤怒气冲顶，指着嘉平的鼻子说：“你这么有本事，怎么还回来找我要钱，啊？”
嘉平没有回答，她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李玉凤。
在嘉平的眼睛里，李玉凤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还有癫狂不讲理的自己。
李玉凤的气势不免弱了下来。
她突然苦笑着说：“也对，你应该很恨我吧，当初我和你爸离了婚，就没有再去看你了……其实，我是有苦衷的。”
对于李玉凤的话，嘉平始终无动于衷。
“您不用解释有什么苦衷，我不想知道，因为时间是无法倒退的，您现在说出来的苦衷，不能改变我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李玉凤的苦衷，是她对自己人生的抉择。
也是对嘉平人生的不负责。
这份不负责，不止毁了嘉平人生的前十八年，影响了她之后的人生。
同样还毁了姜兰的前十八年，以及姜兰之后的人生。
如果李玉凤真正的反思了她的过去，嘉平还愿意听听她的苦衷。
可惜李玉凤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是为了卖惨。
所以无论是什么苦衷，嘉平都不在意。
“说那么多也没用。”嘉平云淡风轻的说：“把欠我的还给我就好了，其余的都别说了。”
李玉凤咬了咬牙，掏出一个袋子放在桌子上。
袋子里有着十五万元纸币。
她把声音放低说：“这里是你要的十五万，当初我也只拿了张嘉明的十五万，多的没有，你爱要不要！”
具体拿了多少钱，嘉平心里有数。
这笔钱，嘉平也会要。
她可以把钱放到公益基金里面，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嘉平打开袋子，清点了数目，然后把袋子放到自己身边。
“既然钱已经给我了，那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提前祝您一路顺风。”
嘉平站起来，随手拎起了袋子。
她想走，又觉得有些话，如果现在不说出来，以后肯定是没机会了。
所以她只是犹豫片刻，再次开口说道：“无论您心里在想什么，我还是要补充一句。您不想生下我这种孩子，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被你生出来。”
“给予生命的确是件伟大的事情，但每个生命都是独立的个体，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具。”
“我知道您讨厌我，巧的是，我也讨厌你。”
“所以，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孩子，我也当没有您这个母亲，您觉得如何？”
李玉凤恶狠狠地瞪着嘉平，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嘉平的话，相当于是把她的脸皮撕下来，狠狠地在地上踩了两脚。
这对于李玉凤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可是嘉平不再是曾经要仰仗她鼻息的孩子，对于她的愤怒，嘉平无动于衷。
“再见。”嘉平微微一笑：“再也不用见了。”
转身离开，毫不留恋。
包厢的门打开又关上，李玉凤喘了几口粗气，恨声说道：“我这不是生了个女儿，我这是生了个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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