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抬起胳膊,拦住嘉平,衣摆跟着被抬起,腰间的钥匙“哗啦”响了两声。
他义正言辞的说:“苏小姐,我是谁的管家,就要听谁的命令,这和拿谁的钱没有任何关系。”
管家说的什么话已经不重要了,嘉平找到了那个造型特殊的钥匙。
就挂在管家的腰间。
她伸手拽下钥匙开锁。
管家动作不变,胳膊挡住了酒窖的门,继续说着:“苏小姐,不要再气老爷了,就算老爷的身体健康,也不能这样气他啊!”
“咔哒”一声,锁开了。
嘉平推开酒窖的门,稍稍弯腰,避开管家横着的胳膊,走进了酒窖。
站在几米外的裴随气得跳脚:“我让你把她赶出去,你光拦她有什么用,快把她赶出去,不要让她毁了我的酒藏!”
裴随的酒藏很多,各种颜色各个国家的酒,收藏了一大推。
那些酒齐刷刷地摆在木架上,看上去很是好看。
酒窖里的温度微冷,不过没有室外冷。
嘉平把外套拉链拉到顶,戴上帽子,拉紧绳子,戴好手套,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她没有费力打砸,而是用力朝着放瓶装酒的木架推了两下。
“砰!”
“啪!”
“哗啦啦!”
嘉平背过身去,听着酒瓶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这也是裴随的心碎声。
酒窖外的裴随不敢进来,穿着室内服的他怕被碎片误伤,只能站在门口。
听到声音,他立刻双手捧心,靠坐在墙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管家赶紧来扶他。
“你扶我做什么啊,快去看我的酒啊!”裴随用捶着管家,恨恨的说:“你到底有什么用,怎么连个女人都拦不住!”
管家的表情比裴随还要着急,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口袋里掏出了药,递给裴随说:“老爷,那些酒没有您的身体重要啊!”
酒窖里的声音就没停过。
嘉平捂着口鼻,拔了橡木桶的塞子,让酒水肆意流淌。
整个酒窖像是发了大水一样,地面积了一层酒液,能看到的地方没有任何完整的酒,嘉平才离开了酒窖。
她无声路过裴随和管家,然后用手工编织的羊毛地毯,蹭干净她沾了酒的鞋底。
余光看到嘉平的举动,裴随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指着嘉平的手指不停哆嗦,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裴随终于喘匀了气,咬牙切齿的说:“你闹够没,闹够了就给我滚!”
嘉平转过头,冷眼看着气急败坏,却无能为力的裴随。
而后她突然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说:“我记得闹的释义之一是,表现或发泄某种不满的感情。”
她随手拿起手边的摆件,砸向水晶吊灯。
裴随立刻抱头蹲下,在管家保护下没有受到任何伤。
在水晶灯破碎的声音中,他听到了恶魔的声音。
“很可惜啊裴总,我心中不满,还没有发泄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