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刘太守给他传来书信,上面就告知了他要自己早做打算,毕竟当今最受宠的七公主的驸马爷,就是出生在长平县,有了这层关系,自然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欧阳大人见气氛有些尴尬,随即轻咳两声后,干笑着说道:
“陆大人,永定府与长平县相比,要繁华富庶许多,想来陛下也是考虑到你们在经济方面相较于长平县比较宽裕,陛下这是信任你,相信你有能力办成此事,这么看来,陛下对你还是多有看重的!”
这场面话说的很好听,是想给陆知府打些鸡血。
只是在场能坐到这个位置的,都不是什么雏儿,除了顾盼儿,哪一位不是在官场浸淫多年的老狐狸,这么敷衍的官话怎么能听不出来。
陆知府只是讪讪一笑,说什么陛下看重自己?陛下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吧,不过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无论心里有再多不满,还是赶紧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只是瞬间,脸上便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来:
“欧阳大人说的是,陛下对我们永定府那是寄予厚望,请您帮忙转告陛下,我们永定府一定会积极自救,绝不让陛下担忧!”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欧阳大人尴尬的摸了摸胡子。
顾盼儿见状,生怕欧阳大人的矛头指向自己,于是朗声说道:
“大人,这乌金十分金贵,得来也着实不易,我从宁安县将这些东西运输过来,一路上的人力物力花费极大。”
朝廷要这样糊弄陆知府,他身在仕途,无力反抗,可她不同,她可不会吃这个哑巴亏,她虽是县主,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商人,在商言商,这乌金的事情一旦开了头,今后想要再靠这个赚钱可就难了,她这次之所以这么积极,不过就是存着用它发一笔财的念头,否则何必多事!
“您也知道我宁安县当初是个什么情况,不瞒您说,我自从去了宁安县,这么多年的积蓄早已经搭了进去……”
只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接着说道:
“你们是不知道这乌金的开采难度有多大,为了它,我们损失了好几名村民,就连我自己,也差点死了,今后想再开采,也是难事……”
她一脸的悲痛欲绝,似乎下一刻就要流出泪来。
这话说的夸张了一些,但也不是全然假话,当初在寻找到乌金湖之前,她确实被袁昭摆了一道,还碰上了巨蟒,喻非当时为了救她,还差点中毒身亡。
可能是她描述的太过真诚,又或者是乌金在他们心里真的很珍贵,而珍贵的东西往往都是得来不易,因此,对于她所说的话,大家都信了八成!
欧阳大人有些为难的看着她,心中暗叹这女子鬼精鬼精的,这番话说完,他若是还想开口白嫖,恐怕连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那,这乌金的应该定个什么价?”
顾盼儿看了一眼问话的沈卿礼,眼底的喜意一晃而逝。
她铺垫这么多,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开口问了,这事情就好商量。
“沈大人,你这么问,我感觉十分惭愧,若非身上只剩下御赐之物,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开口的,毕竟咱们都是大夏的子民,为陛下分忧是本份。”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不仅是沈卿礼,就连欧阳大人都频频点头,没想到她竟然能有这样的觉悟,只有陆知府依旧保持着沉默。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一般她露出这种人畜无害的表情之时,应该就是在算计什么,再看这两位京城来的大官,显然是已经信了她的话。
罢了,既然如此,他便再添一把火又如何,反正他一文钱没捞着,便宜别人不如便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