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正自然也感受到了,朱厚照的别样想法,或许,这就如同每一个人的欲望一般,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欲望。
而张元正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清茶后,问道:“陛下,如今您当政也有几年,可知百姓需要什么?国家需要什么,臣子需要什么,”
“还有陛下,您,需要什么?”
一连几个问题,打的朱厚照有些措手不及,同时也在思索着答案,也明白这是张元正,想要看看自己当政几年,有没有学到什么。
很快朱厚照就想到,说道:“臣子的话,无非就是权力与钱财,而朕的话,则想守住祖宗的基业。”
“至于国家,当然是扩大版图,而百姓…百姓…”
无论臣子与自己,还有国家,朱厚照都能很快给出答复,可唯独这,最是寻常,最是大众的百姓,让朱厚照迟迟没有作答。
而张元正却在那,始终略带一丝笑意的,静静看着朱厚照,这让朱厚照也有些不知所措,于是,有些胡乱猜测的,说道:
“金钱?…要不美人?”
张元正只在那笑着摇头,同时也在心中感慨着,当朝者,不识底层百姓的生活,或许这就是。
皇权不进县,百姓不识堂上人。
朱厚照见张元正,只是在那摇头,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在先皇去世时,就叮嘱他,或许张元正此人,到日后对自己的皇权有所帮助,可如今…
于是,朱厚照也不再托大,反倒虚心向张元正请教起来。
张元正笑了笑,对朱厚照讲道:“臣子之事,当官者,无非就为权与财,二者必有其一。”
“或许,有出淤泥而不染之人,可不融于大众,也只会被伤人伤己,所以你刚才所言,也并非不对。”
听到张元正这话,朱厚照有些迷茫,可如果自己的所言是正确的,那为何张元正,却在那频频摇头。
“不过,”张元正此时,却话风一转,朱厚照这时才明白,接下来才是重要的,
“可无论权倾朝野,还是随波逐流,都逃不过那位顶上之人。”
听着张元正的这番话,朱厚照若有所思。
“无论臣者,权力在登峰造极,只要被上位之人,一己诏书,就陨落当场。”
“所以臣子之中,最需要的,不是权力与财富,而是一个不会动不动就杀人的暴君,才是臣子们最想见的。”
这让朱厚照也明白,为何张元正绕了,如此大的一圈,原来,只是想告诉自己,要做一个仁慈的君王而已。
不过为了日后的拉拢,朱厚照还是表示受教了。
而张元正却没有停下,继续讲起国家的重要,并拿之前的元朝举例,也慢慢的,让朱厚照明白了,版图并非越大越好。
可张元正并没有讲述,国家最需要什么,反倒是跳回了君王的问题,其他方面,朱厚照或许明白,自己可能有些错误。
但君王方面,朱厚照想着,应该不会有所偏差,毕竟父皇就是这么嘱咐他的。
张元正倒也点点头,表示赞同朱厚照的说法,毕竟,如果真的将祖宗的基业给失守,也的确,不配称得一代君王。
可随即张元正却又话风一变,说着:“如果,百姓民不聊生,到处都贪官污吏,还有那数不尽的,地主豪强与之勾结。”
“并且外有强敌,内有天灾人祸,如此情况下,陛下,该如何守住这祖宗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