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诗茵却没多少时间能给他。
挂了电话，刚拖着有些沉重的身体站起来，准备着收拾一下桌面的时候，江诗茵就被敲门声吸引着看了过去，与像是没得到她首肯，就不会随意踏进来，仍然站在门边的陆云寒对上了视线。
陆云寒变了很多，但眉眼间仍然如当初那个少年一般，所以江诗茵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陆……师弟是吧，”她稍微一扶额，有点无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之后几天可能都不方便来画廊，你先跟着夏姐学东西吧，有问题给我发微信。”
刚刚酝酿了半天，见到她要说什么话的陆云寒，闻言就再次退到了门口，“那我直接去展厅那边了。”
“嗯，我会给夏姐打好招呼的。”
看他一句废话没有，自觉就开始上班了，江诗茵倒是不由生出点内疚，随即才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上包，转身从储物间那边出去。
路上不忘给夏云歆发了句语音，然后才上车离开。
她要去的地方不远，只是一家开车十分钟就能到达的咖啡厅。
到门口时，江诗茵就不由想起上一次来这里的情景，才过去不到一个月，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和上次不一样，这次秦雯丽早早就在里面坐着等她了，斜对面是正襟危坐着的何律师，两人并没有交谈，就像是拼桌的陌生人。
看到江诗茵直直走了过来，秦雯丽无端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明明并没隔多久，却好像很久没见了一样。
而之前她都没那个心思去观察江诗茵，这会仔细一打量，就发现变了许多。
不再是从前那种精致端着的漂亮，而是自信大方的美丽，一头黑发做了自然烫，慵懒随意，进到咖啡厅走了这么一段路，已是吸引了不少视线跟随。
秦雯丽一直觉得，这个女儿跟她没什么相似之处，知道不是亲生的时候也没太意外，可现在看着江诗茵，却像是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因为在做着喜欢热爱的事，所以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光芒。
直到江诗茵在对面落座，和一旁的何律师打过招呼后，秦雯丽才回过神来，“我看协议书上写着，要想和你见面的话，必须要有律师陪同，现在这样没问题吧？”
江诗茵一点头，“嗯，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连妈都不叫了，看着她坦然不闪躲的眼神，秦雯丽还是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轻轻皱着眉看她，“因为你和薇薇那样闹了一场，你爸很生气。”
“不会有下次了。”
再有下次她直接报警叫律师，除非秦白薇否认是江家人，不然也是算在协议上面。
说完，江诗茵面色如常着谢过了服务员端来的水，顺便点了一杯香草拿铁。
看她既无悔意，也不觉得抱歉，秦雯丽越发觉得陌生了，“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江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是一纸合同说断就能断的吗？你爸都气成那样了，你也不关心一下？就只是因为我们偏爱薇薇，对你稍微严厉了些？连这么一点委屈都忍不了，那你以后还怎么工作、结婚？”
今天才过了三分之一，她就被连着否定了两次，要是其他什么人听了，还真会以为她是多差劲的人了。
江诗茵略微垂眸，掩下了自嘲，纠正着秦雯丽的话，“首先，不是我说要断的，其次，那是付过账的清算协议，还断不了的话，是嫌给的钱太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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