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这么久，叶愉依然还记得，当时她询问顾惜阅后，他一反常态的沉默和消极的状态。
她满是疑惑地重重点头，却没想到仰头的瞬间，竟然撞在顾惜阅的下巴上。
“嘶……”
顾惜阅扬起下巴，吃痛地捂在撞疼的地方，“小猫，还真是活泼伶俐。”
“啊！对不起！”叶愉赶忙向顾惜阅的下巴摸去，焦急地关心个不停，“还疼不疼？我帮你揉揉！”
“疼到心里去了，得要小猫亲亲才好。”
顾惜阅点了点自己的嘴唇，邪魅的笑容中带着一种侵略与压迫感。
眼前的深红色唇看起来很柔软，不知道亲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叶愉怔了怔，身体却好似陷入僵硬之中，完全不能移动。
就在这时，顾惜阅忽然眯起眼睛，开口讲起了故事。
“准确的说，那是一个老先生最后的体面。”
他收敛了刚才的笑容，仿佛刚刚他与叶愉之间擦出的火花，只是叶愉一个人的臆想。
“在遇到你之前，我和哥哥率先遇到了他。”
顾惜阅的语气停顿了一下，悲伤与无奈的心情再一次涌上心头，“那时候，我们正在一栋楼宇内寻找物资。楼下忽然被大量丧尸围住，我们没有逃脱的任何可能。”
“那位萍水相逢的老人，他想要让我们活下去。”
“他将物资全部留给了我们，然后，为了让我们能够逃出重围……他选择主动去吸引丧尸们的注意。”
“但是，他并不想成为丧尸，他想要能够留下一个完整体面的样子。”
“所以，他采取了另一种更加悲惨的死亡办法。”
说到这里，顾惜阅的眼睛里泛起一摊水雾。他叹了口气，将后面的话语倾吐而出。
“他从高楼上跳了下去。”
叶愉的手紧紧抓着顾惜阅的胳膊，身体打了个冷战，一时间，感动、震撼、诧异……无数个感觉从心里油然而生。
从前，她只以为，那根骨头可能是顾惜阅为了研究而一直带在身边。现在，她才明白，这根骨头到底蕴藏着多么沉重的意义。
“为了能够将老人铭记于心，在我们逃离那个地方后，我又重新返回去了一次，找到了老人的一根骨头。”
“我想就这样一直将它带在身边，不仅仅是一种安慰，更是对我的警醒和力量。让我要坚持、要勇敢地活下去。因为这条命，是老人给的。”
顾惜阅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哽咽着，可惜，在离开游戏后，那块骨头早已消失不见。
“我好想，将那根骨头带回来，让老人回归他的故土……”
叶愉心疼地望着顾惜阅，伸手将他的头抱在自己的怀里。
“一定要好好活着，为了老人，也为了我，好吗？”她轻声安慰着顾惜阅，又好像是在安慰着一个幼小的孩童。
怀里的人呜咽了几声，很快，他抬起头，眼睛里燃起了从未有过的祈求光芒。
“好。小猫，我答应你。你也要永远陪在我身边，永远都不要走。”
顾惜阅紧张地盯着叶愉脸上的表情，生怕她只是简单地敷衍或是在善意的欺骗他。
“我会永远陪着你，我也答应你，永远都不会走。”
叶愉咬紧下唇，此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将自己的心意完全表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