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三知道她的心思,去提那车夫的时候是一点都没客气,说提那也是直提,更是毫不客气的直接一把勒住马车的缰绳。
迫使正在行驶中的马车急停下来。
虽然,接近宫门那马车的速度原本就降了一些,但两匹马拉的车,可不如一匹马好控制。
顿时两马齐齐嘶鸣,前蹄高高跃起又重重落下,连带着马车内也是一阵晃动。
便是这车驾再豪车,里面的杯盏也是散落了一地,佳柔和她的贴身丫头更是滚作一团。
连带着那些茶水点心也淋了一身。
其狼狈程度比之她周雨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池鱼没管那边的鸡飞狗跳,而是叫桃姑姑给周雨整装,自己则下了马车。
看向被容三提着脖子,直接扔到了池鱼的面前。
那人刚想爬起来,就被容三一脚踩在肩膀上,直接踩得了脸着地,吃了一嘴的灰。
然而,那人显然还没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一脸愤恨的瞪着池鱼,还妄图从地上爬上来。
容三哪里还会惯着他,原本踩在他肩膀上的脚往上抬了抬,然后重重踩下,踩在他的头上。
“用那种眼神看谁呢?招子不想要了?”
那个被这么重得一踩,顿时就觉得脑袋嗡嗡的,但嘴上仍是不服气的叫嚣。
“大胆,我可是大长公主府的人,你岂敢如此辱我?”
池鱼上前一步,挥挥手示意容三退后一点,伸出那双好看的绣鞋轻轻抬起那个的下巴,迫使他把头抬起来。
“大长公主府的人?我看你是佳柔郡主的人。”
池鱼一脸讥讽的看着他。
眼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气。
“好好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郡主是谁?”
为了方便他看得更清楚一些,池鱼甚至还配合的低下头来。
那人努力昂起头,在对上那双冷冽的眼眸瞬间,心就像被坠入冰窖一般。
好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道。
“你、你,上阳郡主。”
说着还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
他只是按照佳柔郡主的吩咐行事,以为只是像以往一样,教训一下哪个不开眼的官家小姐,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位啊。
且不说,她本身就是大长公主唯一的亲女,还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光这些便是佳柔郡主比不了的。
别看现在大长公主好像不待见她,可终究血浓于水。
换句话说,别看大长公主现在宠着佳柔郡主,可大长公主百年后,能继承公主府的有且只有上阳郡主能继承公主府。
而那佳柔郡主便是再得大长公主的宠爱,最多也是一副嫁妆嫁了了事。
便是大长公主不愿将公主府给上阳郡主,那也只会被皇室收回,绝不会交给佳柔郡主的。
这就是亲女和养女之间的区别。
而他今天竟然听了佳柔郡主的吩咐去冲撞上阳郡主。
他几乎已经可以料定自己的下场不可能好了。
池鱼不是没看到他神色几经变幻,但却并没有理会。
而是冷声道。
“知道是本宫,就给本宫好好回话。”
池鱼说完示意容三松开他。
而那人也识趣的连忙爬起来跪在那里,拼命点头。
“是、是。”
池鱼不想和他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谁让你冲撞本宫车驾的?”
明眼人都知道是佳柔,但她就是要让所有看热闹的人,就算看到她对佳柔动手,也不能说什么。
只是她到是低估了那车夫,便是已经吓得浑身颤抖,但依旧紧咬牙关没有出卖自家主子。
“没、没人。”
而事实显然与她想的相差甚远,那人到不是有多护主,只深知佳柔的手段,他怕池鱼是怕她以后算账。
可若是得罪了佳柔,都不用回大长公主府,他父母妻儿都要遭殃。
那就是个面柔心毒的主,她那温柔可人的模样也不是在大长公主和太后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池鱼显然对他这回答并不满意,讥笑一声道。
“没人指使,你敢冲撞皇亲,想来是对陛下册封本宫为郡主很不满咯,很好、有胆识。”
既然在他身上没有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么留下来也没用了。
她不会因为这人是受命于人便放过他。
“容三,送大理寺,这种以下犯上,藐视皇权的狗奴才该怎么判?”
既然,想讨好自己的主子,那就要承受得起价代才行。
“是。”
容三立马应声,只是还没等他动手,那人也没来得及求饶。
便听到斜刺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回郡主的话,以下犯上、藐视皇权,二罪并罚抄家灭族不为过。”
那人一只这话顿时身子一软,一头栽在了地上,众人鼻尖顿时弥漫出一股骚味,再看那个身下的地面已经湿了一块,看来是失禁了。
池鱼没理会已经晕过去的人,反而转头看向来人。
“你是?”
那听到池鱼问话,朝她的方向拱了拱手。
“大理寺少卿秦守。”
禽兽?
池鱼心里暗自吐槽,心想着你爹还真是会取名字。
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是这两个字,但池鱼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秦守似乎也看出了池鱼的心思,尴尬的解释道。
“家父为在下取名是意在希望在下能守住本心,只是望了自己姓秦。”
池鱼冲他笑了笑,并没有再纠结在人家的名字。
而是指了下地上的人道。
“既是如此,这人交给你了秦少卿。”
听到池鱼以自己官职相称,秦守脸上的尴尬之色退了一些。
冲池鱼行了个学生礼应下。
“是,下官一定依法办理。”
就在秦守指着自己的长随和随行的护卫去拿人时,那人却在这时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