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破晓,苏宛慢慢睁开惺忪睡眼,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怎么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宿醉之后?
哦对了,江辞卿。
苏宛这才想起转过身去看身侧,但身侧的位置空空,显然江辞卿早已经起了。
今日是新婚第一天,按着规矩她应当去向老夫人请安,也不知她这是睡到了什么时辰,得快些才行。
“秋月!”苏宛朝门外唤道,却发觉自己喉咙哑得厉害。
秋月闻声端着盥洗的木盆进来,身后还跟着迎霜。
小丫头一进来就笑得满面春风,掩不住的喜意,“小姐,您起了。”
苏宛坐起身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你们两个都不将我唤起来?”
秋月将手中的木盆放下,笑道:“小……夫人,不是奴婢们不叫您,是侯爷清早特意嘱咐过的,说您昨日辛苦了,不许我们进去扰您。”
说完,秋月还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那别有深意的眼神直把苏宛看得心里发毛。
秋月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苏宛也没深想,“快帮我梳妆吧,我还得去老夫人那奉茶呢。”
迎霜忙上前为其更衣梳妆,秋月则忙活着整理被褥。
“啊——”
苏宛只听得身后的秋月惊呼一声,她转过身去:“怎么了?”
秋月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手中还拎着一块沾了血的帕子。
小丫头神色紧张,快要哭出来了。
“小姐,您可是哪里受伤了?!”
在看到那块帕子的刹那,苏宛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呆愣住。
她即使没成过亲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新婚之夜在被褥上放一块白巾子,圆房时女子落下落红以表其贞洁。
苏宛头脑中疯狂回回忆着昨夜,她只记得自己一开始睡不着,后来……不知不觉便睡着过去了。
她何时与江辞卿行房事了?!!
苏宛半天缓不过来,整个人如遭雷劈。
迎霜上前将秋月手中的巾子夺下来,脸色微红地小声道:“小姐没受伤!别瞎说!”
真不知道这傻丫头是怎么待在夫人身边这么久的!
不过,主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秋月还不依不饶问道:“不是小姐受伤,那怎么会有血,难道还……唔——”
迎霜实在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赶紧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苏宛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可能啊?!她与江辞卿……怎么可能?!
都说第一次时会浑身酸痛,苏宛下意识活动了下肩膀。
嘶……好像身上真的有点酸痛,脖子也酸,肩膀也酸,腿也酸……
苏宛越琢磨越害怕,她一屁股瘫坐到椅子上,看起来像丢了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