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旬青姐…旬青伤得那么重我怕会发高热,所以这才……”
“无碍,”江辞卿笑得温和,“只是我们大婚在即,宛儿莫要太过劳心伤神了”
这番话说得让人听后便觉熨帖,苏宛没想到江辞卿在知晓她为了别人而爽约后还能这样温柔体谅。
她一时更愧疚了些。
旬青半耷着眼皮看着装模作样的江辞卿,艰涩地勾起一个讥笑来。
说得倒是好听,那作何看他的时候眼神像是要吃人?
正是这时,江辞卿朝床上的旬青看过来。
“我瞧着旬青如今气色还不错 都已经能起身坐起来了?”
明明是询问的语气,但苏宛莫名其妙听出了几分奇怪的意味。
她觉得应当是她想多了……
“旬青的确身体比常人健硕些,这么快就醒了也出乎我意料,只是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比常人健硕……
江辞卿在心中反复咀嚼这几个字,只觉心里又酸又闷,却又找不出一个宣泄的出口。
宛儿也看到过他的身体,如今这“常人”二字是否也也将他说了进去?
他从前双腿丑陋,连自己都不愿多瞧一眼。
宛儿不喜欢也是应当的。
可旬青身形瘦削皮肤白皙,难道宛儿就喜欢这样雌雄莫辨的?
丝丝失落和患得患失萦绕在心间,扰的他心烦意乱。
再看向旬青时目光中多了些气恼,早知道当初就不许这妖媚祸害住到侯府!
“也许是因为宛儿你悉心照料,他才能醒得这么快。”
江辞卿的视线落在旬青半敞的领口,胸前露出的几道疤痕已经被涂上了一层药膏。
旬青刚刚才醒,那他身上的药膏想必都是宛儿涂的!
“宛儿对待病人一向尽心尽力。”江辞卿气急之下说出的话不自觉都带了些酸溜溜的味道。
苏宛莫名觉得江辞卿话中有话,若不然她怎么会有种被捉奸的感觉?!
她干笑两声:“医者面前不分男子女子,更何况……我也是今日才知旬青是男子。”
说到这儿,苏宛还有些心虚。
这番像是解释似的话语轻而易举驱散了江辞卿心底那抹灰暗。
“我自然是懂得的,旬青总是喜欢穿的如女子一般婀娜柔美,宛儿看错了也是应当。”江辞卿一副体谅大度的姿态。
他转头看向床上的男子,略带疑惑道:“只是……旬青受伤之后为何不回侯府?”
旬青就知道他在这茬等着他呢!
“我受伤了自然要找大夫,难道还有旁的大夫能比得过宛儿嘛?”
他可是听说了,前段时间府中有个面容烧伤的病人,就是用了宛儿亲手所制的药,面貌如神迹般恢复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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