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岔开的猝不及防，对上姜眠眠没有笑意的眸子，樊志起捏紧了衣角。
沉声说：“在课桌里。”
姜眠眠笑了一下，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草，“走吧，快下课了，去洗个脸回教室。”
坐在地上的樊志起看着姜眠眠朝她伸过来的手不说话，一把拉住，借着力道站起来。
即使回到教室之后，手心里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
虽然现在是女性的身体，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原本就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
转过头去看后面，姜眠眠用书本在扇风。
打湿的碎发全部拢了上去，露出完完整整的一张脸，脸颊还在微微泛红，像是害羞般。
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呼气着，能看到一点洁白的牙齿。
看得时间有些久了，姜眠眠疑惑的看着她，扇风的动作也停了，“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樊志起摸了摸后颈，咧嘴笑着道：“你脸上有美貌。”
姜眠眠愣住了，什么玩意？
这画面莫名有点诡异，虽然女孩子之间有时候也会说，但是她说出来总感觉有点别扭。
“你被夺舍了？”
不然她实在是想不到她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现在她正是自己的怀疑目标，还没有熟到这种程度吧？
樊志起嘿嘿两声不说话，转过身去写作业。
看着她的背影，姜眠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恶寒的搓了搓手臂，继续扇风。
她苦夏，一到夏天就吃不好睡不好，而且这垃圾学校，宿舍连个空调都没有，又不敢开窗户，怕进来什么奇怪的东西。
教室里只有头顶上挂着的四个大风扇，她这里刚好是个死角，吹不到风。
热的胃口都不太好了，本来食堂菜就难吃，现在更是一点都吃不下去。
上课时老师在台上叽叽喳喳，粉笔经常在黑板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姜眠眠咬紧了后槽牙，攥紧了拳头，恨不得上去把粉笔塞老师鼻孔里，不会用粉笔就别用，别来折磨她的耳朵。
她全程听不进去课，脑子里满是她暴揍老师的场景，想着想着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教室瞬间安静，老师讲话的声音听了，正阴恻恻的看着她。
好家伙，想太入迷了，世界忽略场合了。
如果现在给老师暴打一顿，她能安全的走出去吗？
“你在笑什么？”
老师走近问，死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姜眠眠没有忘记自己是哑巴，在纸上写下一行字：“老师，你讲的课太生动形象了，我开心的笑出了声，如果有冒犯，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她努力忽略老师身上的臭味，在脑海里催眠自己，没事没事，就是一颗发臭的烂白菜，没有什么好怕的。
默念三遍之后，她看老师当真就觉得他是一颗烂白菜。
老师没有揪着不放，因为她这并不算是违反规则，她只是在课堂上发出了声音，并没有讲话。
前面的樊志起莫名松了一口气，明明被抓住的不是她，但是她的心还是跟着悬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