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到床底,把墙上的一块开线砖给敲开。当然夜里砸墙,动静会很大。为他是用菜刀把砖撬出来的。砖又不是水泥砌的,是用白灰加上黄泥巴浆混和而成的,并不结实,一撬就撬开了。
墙不是一块压一块的。为节省材料,砌得都是斗墙,底下一层中空的部分灌有泥巴。扒开那砖,干掉的泥巴都变成了颗粒状,米一样流出来。他把那两根金条塞进去,把那些干的像米一样的泥巴又灌回去,洒在金条上面。再按照原样封回去。
直到看不出破绽了,这才松了口气。看看时间,应该已是半夜,就不想回去了。
睡到凌晨的时候,一下子惊醒了。疑神疑鬼半天,才发现是老鼠在磨牙齿。心悸当中,想了想还爬了起来,装做到外面撒尿的样子,在地上捡了几小块碎瓦片屑子。
再次爬到床底,用那几小片瓦片屑屑子,塞到那砖缝里。用手推了推,再用手指甲扣了扣,确信那砖不那么容易崩开,这一下,心里面才蹋实了。
第二天,又去了另外一家。如法炮制,大体的把和上家,与三爷说得话,差不多又重复了一遍。
只是说话当中,进来个白胡子老者。他便立马把嘴给闭上了。
许大德说,是自家老管家,无须多虑,但说无妨。他这才重又开口。那白胡子管家听了会就出去了。
当家人许大德也心甘情愿地拿出一根金条,还有一根翡翠手镯来给他。正待出门时,那白胡子老人走了过来,又递给他一样东西,说,“这是你要得,不知道够还是不够。不够我再去拿。昨晚多有得罪,请小兄弟勿怪。请你看在我家老爷一把年纪的份上,宽宏大量,把我家少爷放回来。老爷太太以及老朽以后都会督促他改好,不再为非作歹!老朽这里求你了!”说着老人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施耐德这才知道,昨晚自己进三爷家门之前,药房阁楼上火气挺大的那个人,原来是这位大爷。于是用不无讥悄的口气说道,“爷爷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辣椒吃多了,那么大火气!”
老头一窘道,“昨晚上那个用言语冒犯你的人,并非是老朽,而是我的徒儿。因为认出你是绑架我家少爷的人,心里就不大痛快。事后都跟我说了。”
施耐德不由释然。
把磁铁收了。联想到要是王医生,能把黄家妹妹的病给治好,不但阿秀心头的一块病灶没有了,萦绕在黄家屋顶上的那层晦气,应该也会看不到了——黄妈还好一点,特别是黄爸,根本就不敢看他女儿。一见到他女儿的那副样子,那一张满是横山的脸,立马变得像死人般难看。最后每每都要落到他身上,也许杀死他的心都有。
他不止一次地,想走过去,跟他解释。自己不再是他儿子黄仲军了。还有,他儿子黄仲军也不是真正的凶手。真正的凶手是江振华。
可每次也就是冲动冲动而已。因为解释后的代价,是难以预估的,可能是目前的自己所无法承受的。
翡翠手镯是许家给阿秀的。说是出自正宗宝石王国缅甸老坑,又翠又润。想必价值自然也是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