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行了,下去吧。”云舒淡淡道。
眼见殊儿如蒙大赦的退去,她心中也慢慢多了些思量。
不得不说,是自己之前御下太过于柔软了,竟忘记了,自己在这些下人眼中,也是他们惹不起的主子。
过去二十多年所受的人人平等的教育深入到了骨子里,她也是直到今日才明白,既然已经身处这个时代,就得融入这个时代,自己那所谓的人人平等那一套,看在这些下人眼中,恐怕就是柔弱和好拿捏。
也怪她直到今日才意识到这个道理,否则,这些日子,也不至于想做什么事情,都处处受到制肘。
既然萧翊派殊儿来监视她,那同样的,作为他的耳目,只要殊儿在有些时候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就相当于萧翊聋了耳目,她就可以多不少操作空间了!
想到这些,她唇角微勾,心中已有盘算。
*
转眼时间又过去一月,萧翊依旧没有取消与王家的婚事,而王家小姐,也一直留在外面没有接回。
太子别苑书房,十七单膝跪地,将查到的事情,禀告给案前之人。
“殿下,事情已经查清楚了,这次太子妃突发瘟疾一事,的确有异。”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多,云舒一直没有闹什么幺蛾子,十分安分,萧翊对她放心了许多,很多事情都不再避讳她。
就比如说此刻,因为是有关太子妃的事情,萧翊认为她们二人日后还需相处,甚至还特许她旁听。
大热的天气,云舒坐在冰鉴旁,一边往萧翊嘴里塞葡萄,一边耳朵立的高高的,仔细听二人的谈话。
“继续说。”男人一口咬过她递过来的葡萄,抬眸看了十七一眼。
“据孤所知,天花这一种瘟疾致死率极高,同时,一旦感染,人过不了多久便会死去。”
“王小姐发病已经一月,此间既未传出其病愈的消息,亦未传出人已殁的消息。”
“多少是有点不同寻常。”
“的确不同寻常。”十七拱手道,“因为,据属下查到的消息,王小姐此次所得之症,根本不是天花,而是水痘。”
这话一出,正在给萧翊喂葡萄的云舒怔了怔。
不得不说,听到这个消息,她确实是有点意外了。
不过一个简单的水痘,又不是什么不治之症。
王小姐为什么要对外宣称,自己得的是天花?甚至不惜冒欺君之罪?
男人抬眸,声音平静问,“你确定,王小姐,得的是水痘,而不是天花?”
十七:“是!”
“混账!”话音未落,男人已怒斥出声。
手中的毛笔狠掷在地上,溅起点点墨汁,大约是气的狠了,男人胸膛急剧起伏。
从齿缝间溢出几个森冷的字,“王家,他们岂敢……”
二人的婚事是天子下令,圣旨已昭告天下,王家此举,一旦被天下人所知,堂堂皇室便成了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