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之前她心里装着的是谁,日后她的身边都只会有他一人。
她和自己都还年轻,来日方长,仇恨总会随着时间被慢慢抹平。
身为从皇室诸子中杀出来的头狼,对于猎物,他有十足的耐心,陪着她慢慢的耗!
“殿下,营中传来消息,傅将军有要事与您商议。”
“好,孤马上去。”
连续几天大半夜的来回跑,萧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十一!”
闻言十一有些怂的紧张躬着腰跑进来。
“哎,殿下有事您吩咐。”
“好好看好你家娘娘,这几天要寸步不离,不要让她有任何接近利器的机会,明白吗?”
他有时候是真的搞不懂十一这榆木脑袋里到底是装的什么,明知道云舒有求死倾向,人反锁着门不开,他不想方设法的破门,反倒大老远的把他给叫回来。
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幅令他瞬间肝胆俱裂的一幕,当真是恨不得敲碎他这如同朽木一般不会思考的脑袋瓜子!
“是!”
见殿下竟然没有计较他之前办事不利的事情,十一忙大声郑重道,“殿下您放心,这次的任务属下一定办好!”
“行了,留在这儿看着吧。”
将身上那件被鲜血染红的衣物换下,临走时他将刚才老军医所言的注意事项,又细细给十一说了一遍,方才放心的跨马迅速离去了。
…
大约是风寒刚好又失血过多,这一次,云舒并没有像老军医所说的第二日就醒了,反而一连昏迷了两天。
此时宁国与瑾国已经全面开战,萧翊作为太子,金尊玉贵的,虽说大部分时候不必披甲上阵,只是随行负责决策和监军,但毕竟战事频繁,柳城距离忭城不近,他这几日,也没什么时间来忭城看她。
当然,对于萧翊不来这点,她当然是喜闻乐见。
顶着十一哀怨的眼神穿上孝服戴上白花给宋家人下葬,又从忭城请来了唯一还剩下的那支丧葬队,体体面面的为他们吹吹打打了三天。
等一切顺利忙完,她手上的伤,也慢慢开始长好了。
初夏的夜晚开始有了蚊子,舒舒服服的躺在烟罗帐内,她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路,她到底应该怎么走。
自从看到那日萧翊慌慌张张从军营里赶回来,一脸紧张恐慌的模样,再回想起过去,她多次踩在他底线上蹦迪,他几次暴怒到极致也忍着没有杀她,也没有责罚她,她多多少少也算是慢慢看明白了,这个一向心狠手辣的男人,对她,竟不单单是喜欢。
想到这个毒蛇一般的男人,内心居然对她有类似于爱的情绪,云舒一方面觉得嘲讽的同时又觉得,这何尝又不是一个机会?
人无软肋,则百害不侵。
对方位高权重,自己人微言轻,若一味跟他硬刚,恐怕自己这辈子,也没有办法赢他一回。
但若是她能把他对自己的喜爱和信任化作一柄插入他胸口的锋利剑刃,她相信,她的赢面会比现在大的多。
想明白这些,她扯了扯唇,原本这些天因为宋家人逝去,而慢慢失去斗志的心脏,又重新跳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