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云舒在家的时候,都会用石头将地上的草席压住,以免风吹进来,让里面的景象显露无疑。
可此刻,萧翊将她强行拖进来,没有经过处理的门帘,此刻哪怕是稍微大一点的风,都会让里面正在发生的事情无所遁形。
屋内,云舒身上的衣服已经近乎支离破碎,这张方寸之间的小床,是她曾将之视为他乡休憩之地的地方。
屋外有她的婆母,有她喜欢之人,有她的妹妹,不过几步之遥的距离,是那么的近,近的她甚至能清晰听见宋至清崩溃的挣扎和嘶吼,婆母歇斯底里的惨叫,小姑压抑恐惧的哭声。
“咬着牙做甚。”冷眼看着她接近崩溃的用贝齿紧锁住舌头,萧翊毫不留情的捏开她的下巴。
“你不是要为那废物守节吗?”
“孤就是要让他们听听,你与孤到底在做什么!”
他就这般切齿说着,早前的怒火攻心早已令他失去理智,因此也不曾发现,自己身下之人,那双他平日里最为喜爱的鲜活杏眸,正缓慢失去它本该灼人的光亮。
云舒怔然望着头顶,耳中耳鸣一般,充斥着屋外众人交织在一处的哭喊声。
即便她在屋内什么都看不见,她却能通过那一句句咒骂,求饶,哭喊声将屋外的场景想象出来。
她似乎看到宋至清被两个侍卫压在地上,绝望挣扎到手指在地上挠出了血,舌尖被他咬烂,鲜血从他单薄的唇边蜿蜒出一路血色……
她似乎看到婆母嘴里不停的咒骂,崩溃到极致的想要往柜子上撞,却被十一和十七死死拉住,十四岁的宋灵抱住母亲绝望的哭喊着母亲不要。
她似乎看到一帘之隔的门外,几个侍卫露出垂涎的目光,趁着十一十七没注意,微微偏过头往屋里瞧来。
似乎是发现看不到什么,那张其貌不扬的脸,便露出懊恼晦气的神色。
她就这般听着,想着,看着……
直到慢慢的,耳中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空白。
随即身体似乎在逐渐下沉,头顶上烛光的光亮,也正在一点点消失。
也不知过去了有多久,这场施暴终于停止,男人慢慢起身,目光从她青青紫紫的躯体上随意看了一眼,随手穿戴好衣物,取了榻上的被单将人简单一裹,便朝外唤了声。
“十一!”
门外十一正在努力的劝服张氏,闻言连忙放开人应了声是。
男人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去把马车牵过来。”
等十一将马车拖到门口,萧翊也抱着人大步从屋内走出。
他目光先是在地上满脸鲜血的男人身上落了一瞬,随即便嗤笑了一声,将怀中人满面泪水的麻木小脸露了出来。
“不是喜欢他吗?”
他一脸快意的道,“来,孤好心带着你看看他。”
不过一句话,就让怀中人本来已经崩溃的心智,彷佛又在此刻遭受了毁灭性的触动,在他怀里剧烈挣扎起来。
“不要看!不要看!”
“走啊!快走啊!……”
“求你了!快走啊……”
她近乎失智了一般的尖叫挣扎,那原本在刚才的施暴中就已经薄弱无比的心理防线,也似乎在此刻光天化日下赤……裸……裸的羞辱中,彻底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