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委屈极了。
见状,萧翊心里突然有点闷闷的。
“怎么哭了?”他蹙眉又去拉她的手,云舒却一扭身子,转身快步往自家卧室去了。
男人伸出去的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想他堂堂太子殿下,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哄着捧着的,又何尝放低姿态去哄过旁人?
平生第一次舍下面子去哄一个女人,居然还被甩脸子扔在一边。
呵!
他无奈扯唇嗤笑一声。
“脾气还挺大!”
他嘴上不高兴说着,脚却不听使唤,竟一路追着人去了卧室。
本以为哄哄就没事了,结果刚到门口,才发现卧室门竟从里面被人栓住了,自己又吃了个闭门羹。
“开门。”他强压着怒气敲门道。
他等了半晌,里面没有开门的动静,反倒有细细弱弱的哭声,顺着门缝一直钻进他心里,扰的他心烦意乱。
见她许久不开门,他难免失去耐心,觉得她未免太过恃宠而骄了些。
本想就此撂下手不理了,让她自己好好冷静冷静,眼前却突然浮现出方才她哭着说自己不相信她,要让自己杀了她的模样。
回想起瑾朝对女子贞洁的苛刻程度,再回想起方才她那副心如死灰的神情……
他心下一慌。
顿时也顾不得置气了,聚力一脚强行踢烂房门!
飞快闯进门来,抬头一看,正三尺白绫在房梁上悬着荡秋千的女人,不是云舒又是哪个?
孤零零悬在白绫上的女人满面泪水,双目紧闭,原本娇美动人的小脸哪里还有往日那般鲜活的模样,只余下一片青白和死寂。
“舒儿!”眼前的情形令他呼吸一窒,生而为人二十六年,竟头次有了恐慌的情绪。
“来人!来人!快叫大夫!”他大呼数声,飞身将人从白棱上抱下来,手指发颤的去试她的鼻息。
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有。
萧翊心弦一松,忙俯身向她渡了一口气过去,怀里的女人这才终于慢慢睁开了双眼。
“公子?”刚醒来发现是他,云舒不管不顾的流着泪挣扎起来。
“公子既然都不信妾身,污蔑妾身与其他男人不清白,又救妾身做甚。”
“倒不如,让妾身死了算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方法恶俗点没关系,有用就行。
“好了好了,莫哭了,我信你。”
将激动挣扎的女人紧锁在怀中,萧翊看着那张重新变的鲜活的小脸,眼中划过一抹复杂。
要知道他做事向来慎之有慎,刚才的事情他其实并未全信,方才会那般干脆的将人放走,也不过是因为暂时没有确切证据罢了。
可此刻看她这副委屈至极,竟要以死证明清白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原本仅剩下萦绕心头的怀疑,也终于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