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屋内重新恢复到落针可闻,云舒不敢表现的跟往常不同,忙殷勤将食篮打开开始摆饭。
“公子,妾身等你等了好久都饿坏了,我们现在开始吃饭吧。”她朝男人笑盈盈道。
由于食篮下方放了火炭,所以即便时间间隔了快一个时辰,里面的饭食也还是热的。
云舒摆好饭菜,一如往常的将筷子递到男人手上。
手腕突然被攥住。
“公子……”她惊愕抬头,却只见面前人眸底沉郁着化不开的墨色,神情几分骇厉。
“舒儿。”他盯着她道。
“怎么了。”
“我待你如何?”
虽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云舒还是实话实说,“公子待妾身自然是极好的。”
“是啊,是极好。”他突而就莫名冷笑了声,落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倏然收紧。
“既然是极好,那舒儿,为何还要骗我呢?”
这一刻他的脸欺的极近,二人几乎额头相抵。
近到,她甚至能看清他脸上纤毫毕现的汗毛。
他看出什么来了吗?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露出了什么马脚。
可左思右想,除了她不确认自己是否将东西完全复位以外,他没道理怀疑上她。
唯一的解释,是他或许……是在诈她。
“公子在说什么,妾身怎么听不懂。”压下脊背处的寒凉,她杏眸直视他的眼睛,神情十分懵懂且委屈。
可怜巴巴道,“是妾身做错什么了吗?”
无论是他真的发现了,还是单纯在使诈,她都绝不能先自乱阵脚。
萧翊目光沉沉的看她。
一秒,两秒,三秒,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突然,她脖子上的钳制一松,男人目光移开,右手重新执箸。
“逗你的。”他笑了一声,声音像往常一般带着几分宠溺。
“用膳吧。”他没解释什么,脸上神色未变,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看到他的动作,云舒原本提着的心也慢慢松泄下来。
对方确实是在使诈,而这一关……
她过了。
……
“殿下,您叫属下。”云舒走后,刚被打了二十军棍的十一捂着屁股走进来。
“方才,你为何会突然擅离职守。”
书房案前,男人手边放着那十几封信,案上,还摆放着那封未曾写完的。
“属下刚才水喝多了,实在尿急,想着茅房离书房不远,才让云姑娘先帮属下看了一会儿。”闻言十一老老实实答。
“那你离开之前,书房可还有人来过?”
“没有,绝对没有。”
“殿下,您这般问,莫非是事有不妥?”意识到男人脸色凝重,十一试探道。
要知道,自从殿下蛰伏至此,宁国来往的书信都是偷偷送到这里,若真叫旁人进来发现了什么,殿下的大计堪忧。
这么一想,联想起自己方才竟鬼迷心窍的放心让云舒来帮忙守着,突觉不寒而栗!
“暂时还没发现什么问题。”检查完书信,男人提笔将案上未完的书信继续写完,半晌,方才语气淡淡的道,“若真有问题,你们二人,刚才就已经人头落地了。”
书信没有被拆开过的痕迹,桌上的布局也没有太大变化……
他再谨慎,也算不到十一会突然擅离职守,不至于会特意去记随手放在案上那本书的摆放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