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上我睡睡又醒醒，可每次醒来，都看到毛凯是醒着的。
“你不休息一会儿?”
“习惯了没事的，宝哥，你睡吧，不用管我。”
“火车上很安全的，只要没到站，就放心睡吧。你不会是第一次出远门吧？”
“嗯，我第一次坐火车。”
这就有点夸张了，都什么年头了，竟然没坐过火车，怪不得他这么想出去看看呢。
“你小时候，爸妈就没带你出去玩玩?”
“嘿嘿，他们吵架都不够时间，哪有空带我出去。”
“那你总有点亲戚要出去走走的吧?”
“咳，那就更别提了，我爸因为赌钱，欠了他们一屁股债，很早之前就没有来往了，我探谁去啊？”
又是因为赌博，我听了有些无语，一个因为赌博而造成不幸童年的人，竟然在长大之后，还跟着别人一起搞赌场，真是怕害自己不够吗？
他可能看出了我的想法，继续解释道:“我虽然和董哥搞过赌场，但是我从来不沾这玩意，而且还特别痛恨那些人，特别是那些输得妻离子散还要多的人。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一个人出老千，我切了他半个小拇指。”
“呃，记得。”
我想想到那个中年人好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敢下的手。
他冷笑一声，“我爸也是少了半个小拇指，但那是因为欠钱。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赌钱的人没几个好东西，如果不给他们能教训，给他们留下点念想，他们一辈子都不会记得。”
我猜想他小时候一定很可怜，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过看他的样子也该也不用安慰，很多东西都已经看开了。而且他已经长大完全不需要再躲在父母的羽翼下。
也难怪他喜欢拜老大，童年的阴影让他应该更喜欢去找个依靠。那这次我带他出来是个很明智的选择，让一个人走出一个满是阴云的城市，或许能让他看到灿烂的阳光。
大清早，毛凯把我叫醒，说到站了。有人照顾就是不一样，我竟然能睡得那么沉。我稀里糊涂的下了车，反正也不用拿东西，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出站口，孙老二已经在等着我了，寒假我把车交给他看着，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让他来接个站也不过份吧。
孙老二看到毛凯，应该是惊叹于他的体型吧，问道:“这位大哥是?”
“宝哥的助理。”
孙老二听得一头雾水，“宝哥，你还配助理了?人家助理一般不都是女的吗？”
“咳，你想什么呢？一会儿你送我们回去，把车拿去洗洗，不是烟味就是香水味，你搞什么了？”
我皱着眉头问道，这家伙是不是玩嗨了，真把我的车当成自己的车了。
孙老二故意用力吸了几口，尴尬笑道:“好像是有点，一会儿我再去洗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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