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也不是没有。
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忍。
“我弟在问你们话呢，你们聊够了没？没聊够就赶紧回你们的地盘聊完再来。”黄毛胳膊肘撑在季烟肩上，笑着朝他们说。
季烟有点不负重堪，歪了一下，错开他的压力，黄毛险些被弄倒，但也没什么介意，只收了手环胸抱臂。
“伤情鉴定八级，你们得赔款十万。”蒋东明张口就来。
季烟却笑了。
“鉴定结果拿出来再说话。”
“在，在医院，有本事你跟我去拿！”
“哈哈哈，朋友，医院的顶多是伤情报告，可以作为鉴定的重要依据，我要的是司法部门出具的伤情鉴定结果。这样你才能告我，我才能被通知裁定，需要补偿的金额，如果没有这些，你就不能证明我打伤了他，我也不负有赔偿的责任，如果不出意外，你的那位兄弟醒来后还得来感谢我。”
当然，也是有可能有意外的。
季烟不敢高估这些人的人性。
她轻描淡写几句话，把蒋东明搞破防了。
顺过一边的扳手，就要来敲人。
黄毛自然先一步拦着了。
季烟被黄毛护了一把，但又被他踩了一脚，往后退没退开，后仰的时候，刚好撞到那辆货车上。
“咚”一声，季烟发愣了一秒，人就倒了。
这边三人还要打，那小弟眼尖，“他倒了。”
黄毛一手钳着扳手，一手和蒋东明推搡。
一听说季烟倒了，转头去看，钳扳手的手便松了劲儿，蒋东明趁机大力一挥，砸到了黄毛肩膀。
黄毛也不管了，朝着跃层喊，“首哥快来，这小子晕倒了。”
蒋东明本来还想打的，可是黄毛的肩膀居然出血了。
他愣了一瞬，就看到零首出来了。
“蒋东明，你不要欺人太甚啊！滚去你的地盘，还有，要是他有任何问题，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黄毛抬手探了鼻息，摸了颈脉，即将伸手往季烟胸口，零首语气不耐，“掐个人中看看。”
“哦！”黄毛照做。
季烟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很零散但有些人能看清脸了。
只是无论是她与人打来打去，还是和人说话，她都喊不出那些人的名字，只大概知道自己经历的一些事儿。
黄毛下手是真狠，季烟感觉他掐的连带整个上牙龈都跟着疼。
睁开眼恨不得一掌呼开他。
“轻点儿。”
可开口却是没气势的低嗓。
黄毛一把抱住她，“哦哟，还好醒了，我以为你伤着脑袋醒不过来了呢！”
季烟推开他，“只是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你的肩膀…”
都出血了，他自己不知道，可是季烟一眼看见。
本来黄毛没觉得有啥，回头一看血，顿时心慌，“我这是怎么了？完了，好痛啊！我这不会…”
季烟本来想安慰，结果看到后边那两，蒋东明还举着扳手，便眼眉一顺，“什么？你感觉头昏目眩？这里流血了还一直不止的话，是不是失血过多啊？那咱们得赶紧去医院，晚了就没命了，而且那扳手上细菌很多，砸成这样，破口的地方肯定会蹭到那些细菌，就算失血的问题解决了，到时候也一定会被感染，轻则截肢，重则植物人甚至丧命，快，你能站起来吗？”
黄毛本来就是有点慌，结果季烟这么一说，顿时当真了。
腿软的没法动。
“好，好像腿麻了…”
“什么？细菌感染已经到腿部了？大哥，快来帮忙，黄毛快不行了，这会儿口齿清晰怕不是回光返照…”
零首不知道真实情况，跑过来抱起黄毛就往车里塞。
然后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