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个上午过去了,北风和凯风还没回来,还散楼这时候早就开始做生意了。知月不由有些担心起来,坐了一会儿后她起身去二楼杂货间找到一把油纸伞下了楼。
玄青见了不由问道:“外面又没下雨,你为何拿一把伞?”
“自然是为了遮阳了。”
“平时怎么没见过你有这习惯。何况你是修炼千年的大妖,还怕被晒吗?”
知月没理他,转身去了后院。因为店里没活,柳之此时正安静地坐在桃树下看书,从她这个位置依稀能听见他修长的手指在翻动纸张的声音,清风徐徐,桃花落下,他一身素衣坐在那儿十分惬意悠闲。
要是换作其他酒楼的掌柜,想必此时他已经卷铺子走人了吧!
知月笑了笑,冲他轻声喊道:“一墨,我们走吧?”
柳之回过神来,抬眸问道:“知月姑娘,我们要去哪?”
“北风和凯风不知为何还没回来,我们要去醉仙楼看看。”
去醉仙楼?去那个闹狐妖的地方?他去了想必也做不了什么吧。不过北风和凯风自从早上走后一直没回来,他也不由有些担心起来了,虽然他们认识不到两天,但他也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有什么危险,尤其是在一个新地方。
“好吧。”说完,他合上了书。
出了还散楼,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灼烧着脸颊,与此同时,眼睛被强光一照,出于本能反应眯了起来。正在这时,知月递给他一把油纸伞,替他遮住了阳光。
“给,一墨。”
他没想到知月会给他备了一把伞,顿了顿才接过。他来的时候其实有一把伞,就放在了三楼他房间里,只是现在上去拿有些不方便而已。
“多谢知月姑娘。”
“不客气。”
柳之打着伞和知月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他一边擦着额上的汗水,一边问知月道:“知月姑娘,醉仙楼怎么走?”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知月姑娘难道不知醉仙楼在哪?”他有些惊讶,她不是住在东市吗,应当熟悉这里才对。
“咳咳,一墨是觉得我会去那种地方?”柳之一听冷汗不语,随后又听她淡淡地道,“开玩笑的。我只是有些那么一点路盲,不记得自己走过的路而已。”
他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等等路盲?那他们怎么回去了?
知月说罢便在街上随便就拉了一个路人。
“这位大哥,问你一个问题。请问醉仙楼怎么走啊?”
那人听见她问这个问题,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甩开袖子,急匆匆地走开了。
“欸!你怎么走了?”
知月不死心,又问了几个,都是如此,最后她只能丧气地叹了一口气,疑惑地道:“一墨,是我哪问错了吗?他们怎么像是大白天见到鬼一样,都躲着我。”
他想了想,随即说道:“会不会是他们误会你了?”
“怎么说?”
“你之前不是说过,醉仙楼是花天酒地之地,不乏有许多青楼女子,而知月姑娘一看便不是那种人,既然不是,要去醉仙楼那种地方,”柳之顿了一下,“他们会觉得知月姑娘……不检点,或者是离奇诡异,所以才不愿告诉你醉仙楼所在吧。”
知月闻言,突然笑眯眯朝他走过来,一步两步,越来越近,最后近到他能清晰的闻到她身上那种独属于女子的芳香,以及能依稀感受到她口中呼出来的那股暖流,他微微蹙眉,又道:“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醉仙楼最近发生了几起命案,他们对此感到害怕,缄口不言也是理所应当的。你说呢,知月姑娘……知月姑娘?”
她此时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还停留在上一句话中,半晌后她才开口说道:“一墨,你觉得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啊?”
“欸?”
“或者说一墨觉得我长的怎么样?像不像贤良淑女,倾国倾城啊?我和一墨心目中的女子又有何区别呀?”
渐渐地,柳之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几乎凝滞了,闷热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燥热起来,心跳加速,脸颊发烫,额头的汗水不停落下,真的汗如雨下。
她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而且她为什么要靠的这么近?还有他的心跳怎么跳这么快?心脏病该不会又要犯了吧?平时都是一两个月才犯一次,怎么这回这么频繁?难道他快要死了吗?不过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