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子也太虚弱了吧,像一个女人一样,女人也不见得有你这般病弱的样子,一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
柳之苦笑:“还是姑娘太快了。”
知月闻言冷哼一声,侧过头不理他,柳之见状不由脱口而出道:“你该不会……不会驾车吧?”
“谁不会驾车?我是嫌弃那匹老马跑的太慢了。”
知月不等他细细品味这句话,她便又道:“你到底是得了什么怪病啊?可不可以和我说说?”
“嗯?”
“你不要担心,我只是问一问。你身上阴阳不协调,应该是生病所致。”
柳之虽不知她是怎么看出来阴阳之气的,但看出他生没生病着实不难。他顿了一下,放下碗,淡淡地道:“在下也不知道。”
“你父母没想着给你治?”
“不是不治,而是这病无法治。这是在下的劫数。”说完,他眼神暗淡,有些哀伤。
“劫数?你该不会真信了吧?”
似也觉得这难以置信,柳之笑了笑,沉默不语。
安静了数十几秒后。
“你千里迢迢来京城做什么?既然你身体有恙,不应该在家好好养着,反而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干嘛?”
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城门,城门大开着,进出的行人络绎不绝,既有贩卖货物的商人,也有卖艺为生的异国人,以及许多从别处来投靠亲戚的人,形形色色。
“想见一位朋友。”半晌后他淡淡地回道。
“一位朋友至于你拿命跑来见吗?山高水长,一不小心可能就被遇见的强盗谋财害命了。”
他继续云淡风轻地道:“至于。”
她一时无语,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执着、不要命的人。
这时,一名伙计突然笑着跑过来道:“两位客官,一共十文,你们看,谁付?”
“一碗茶也要钱?”知月愕然。
“欸,这位客官,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不知京城物价上涨,这茶水也自然要些钱了。”
知月沉着脸,这伙计当真是眼瘸了,看一墨是外地来的,就把他们都当成外地人来骗了。
嘴上却道:“我没钱。”
伙计一听,又把目光落在那俊俏书生模样的柳之身上,“那……”
柳之皱了皱眉头,“在下也没钱。”
伙计头疼,眼前这两位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怎么都说没钱?想了想,他恍然大悟。
“既然这样,那这茶水钱我就不收了。”说完,他俯身在柳之耳边低声说语,“你们夫妻俩有什么可吵的,赶紧与嫂子认个错,就什么都过去了。”
“你们喝,继续喝!茶水免费!”
知月一时好奇,便问道:“他跟你说了什么?”
柳之镇定自若地反问一句:“知月姑娘,在下可否问你一句?”
“你说。”
“不知姑娘这般大费周章留住在下到底有何目的,姑娘若是不想说那就算了,在下也并不十分感兴趣,只是希望姑娘以后不要去找小元的麻烦。”
知月闻言放下了碗,不由嘟囔道:“你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真是一个烂好人。”
“嗯……”
“我都说了我只是来找你的,其他人我懒得去管。”
“多谢姑娘。”
知月撇了撇嘴,又不理他,他这个烂好人做的当真让人佩服。
“你进城后是直接去找你那位朋友吗?”
她话音刚落,柳之就不假思索地道:“不是。”
“不是?那你现在身无分文,进了城不去寻你那位朋友,那你去哪?难不成坐在路边当乞丐?好像那也不错,以公子的姿色当乞丐也应该有不少人打赏吧。”
“知月姑娘真是……喜欢开玩笑吗?”柳之不由莞尔。
知月也是一笑,半晌才道:“你真的想好了?和我走?”
他耸了耸肩,叹息一声道:“我还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