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几年没回来了，还以为两个女孩都是隔壁盼孙家的，心里还赞叹了一句，蹲在前面的小姑娘长得真是好看，水灵灵的，要是自家闺女该多好。
看到顾明娇清澈的眼眸，顾敬国忽然就停顿了一下脚步，挥手招着俩人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透明包装的水果糖，放在了手里。
“你们两个小姑娘，过来。”顾敬国说话自带一股儒雅味道，虽然是个军人，但是穿着常服的时候更像是个读书人，文文弱弱的感觉。
顾明娇心里有了些猜测，奶说他爹在外面保家卫国，顾明娇若有所思的盯着刚才跟自己说话的男人，忽然弯唇绽开一抹甜甜的笑容，眉眼弯弯的跑向顾敬国身边。
身后的顾盼孙迟疑了两下，不放心顾明娇，也跟着上前。
结果俩人都得到了一小捧糖果，顾明娇仰着头，甜甜的道谢，顾敬国没忍住，温柔的摸摸她的头，“不用谢。”
还好随身准备了一些糖果，听说自己有小闺女以后，顾敬国在部队里就跟疯了一样，见谁都要显摆一遍，引得其他单身的兄弟恨得牙痒痒。
这次回来也给小闺女买了好多东西，顾敬国想的是，万一闺女认生，他就拿糖先哄着，等多在家几天，慢慢的、自然而然的就熟悉了。
男人扶着他往屋里去，顾盼孙摸着手里的糖还有些不真实，急切的拉着顾明娇的衣角：“他、他为什么要给我们糖呀？”
顾明娇才没有这么多顾虑，早就剥开吃进嘴里了，含含糊糊的说道：“这是我爹呀，我奶说过的。”顾明娇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认错。
顾盼孙低声“哦”了一下，摸着硬硬的糖放在手里来回的捏，就是不吃。
心里酸酸的，就好像是自己的小伙伴忽然有了其他的朋友，本来顾明娇爹回来，顾盼孙应该觉得很开心，但是她没有。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明娇弯腰拿起地上的碗，跟自己说了一句，欢快的蹦蹦跳跳的往家里去。
老顾家的门没有关，又因为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出院子，连家里的几个小辈也躲在屋里烤火，于是等顾敬国进家以后，老顾家没有一个人发现的。
在厨房忙活的许秀芝倒是听见了，还以为是小孙女回来了，大声喊了一句：“娇娇，水喝完了没有，大冬天的多喝点水，暖和。”
她手里忙着择菜，等晌午的时候做顿热乎乎的面条，所以也没转身，扶着顾敬国的男人倒是想出声，自家营长抬抬手，示意不用，他也就没说话。
顾敬国听见他娘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忽然就咧开嘴无声的笑了，看着他娘忙碌的背影，顾敬国的眼眶忽然就红了。
仔细的看着他娘的背影，人老了，头发也白了，背也有些弯了，顾敬国哽咽着喊了声：“娘。”
许秀芝猛地僵在了原地，浑身不由自主的起鸡皮疙瘩，向来平静淡定的她，忽然转身，看见自家的三儿子，拔高声调还不确定的回了一句：“敬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