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挪步，走到前面，油乎乎的头发黏成一缕一缕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她应该算是班里穿的最差的人了。
顾盼孙觉得大家都不会愿意跟她一起坐，她早就挑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想安安静静的自己学习。
她即使再勇敢，心里还有些胆怯，说话都是小小的，还带着颤音，“我叫、我叫顾、顾盼孙，也来自顾家村。”
说完她浑身僵硬，想学着顾明娇鞠上一躬，但是没有控制好力道，偏了一些，直接碰在了王甜甜教书的桌子上。
周围一阵哄笑声音，属顾金宝的声音最大，他二姐的头碰到了桌子上，他笑的最欢，也是他第一个笑，其他人才忍不住笑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快看，顾盼孙碰到了头，好笨啊。”
“对啊，我们都没有碰到，她好笨啊，我才不要跟她在一起玩。”
几个小孩已经开始交流起来了，把前面泪眼婆娑、捂着额头的顾盼孙当成一个笑话。
王甜甜咳嗽好几声，抬高自己的音量都没有办法，年纪小的根本就管不住。
见自己面前的顾盼孙自卑的不愿意说话，甚至自己想靠近她的时候，都要倒退两步，王甜甜伸出手，想掀开她厚重的头发，去看看额头的伤口。
顾盼孙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声音胆怯的说着：“不要，脏。”
她的衣服脏，鞋子也脏，头发也脏，什么都脏。
昨天晚上她激动的睡不着，跟她娘说想洗个澡，收拾一下明天好看的去学校，家里的柴火她也不能随便用，只好先问她娘。
大丫娘看自己闺女眼里的渴望，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只好点头低声的说：“行，娘去问问你奶，家里的柴火都归她管。”
顾盼孙还以为她娘同意了，没想到还要去问奶，立刻失望的低头，拉着她娘的衣角，“娘，你别去了，奶不会叫我们这些丫头片子浪费柴火的。”
“没事，娘去问问。”大丫娘心里也没有底，但是为了闺女，万一她婆婆同意了呢。
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顾盼孙很明显的能听清厨房的吵声，她奶尖着嗓子说她娘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柴火有多少够浪费的？反正就是不让洗。
顾盼孙早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在她娘面露难色的回来的时候，还能扬起笑容宽慰她娘：“娘，我不洗也没事。”
当王甜甜听见顾盼孙说自己脏的时候，眼睛不争气的想要掉眼泪，颤抖着声音拉住顾盼孙的手，低声的说着：“你一点也不脏，老师看看你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