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舜几年前花白的头发，此时已经完全白了，脸上多了许多道皱纹。
就连当时一直留着一指甲盖那么长的胡须现在都留长了下来，整个人不似当时那般生机勃勃，苍老了许多。
“人都会老的，更何况在这地方，费脑子费精力，老得快。”周舜乐呵了一声，有几分苦中作乐的味道。
“朱玉怎么没跟在你身边？”
朱玉，是当年那个小药童，当初蒋伯南将周舜带走，朱玉应该是跟着一起走的吧？
楚灼离不太确定。
周舜沉默了一瞬，才哑声道：“死了。”
楚灼离也跟着沉默。
“这小子命不好，死得不好看，拼了很久的尸体，不过我也给他报了仇，下辈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投个好胎。”
周舜接着说，语气轻松了许多，只是心情有多么沉重，两人都清楚。
似乎是感觉到气氛沉重，周舜又喝了口酒，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叶轻迟那小子没跟你一起来中州？”
“没有，他带着他妹妹一起去了章延州。”楚灼离摇头。
周舜叹了口气，大抵是再见时身边之人都不在，颇有些悲伤。
只不过就他悲伤。
“当初给你的东西可都用得上，别说我还心疼了可就，又想着说不定日后能再见跟你讨回来。”周舜再次转移了话题。
楚灼离手一动，将当初周舜给他的储物袋取出来。
“里面还剩下不少东西，也有一些是我后面填补进去的，还你。”楚灼离递过去。
周舜没有接过手，笑着道：“开玩笑的，我堂堂一个鬼医，哪会缺这个。”
楚灼离不置可否，又将储物袋收了起来。
周舜喝酒喝个没完，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楚灼离唠嗑。
“别说你这丫头还挺厉害的，回中州之后，煞面魔那老小子天天打听你消息。”
煞面魔，就是当时带周舜回中州的那个人，无妄门十二卫之一龙骧卫的统领，蒋伯南。
“那可打听到了？”
“前几个月是没打听到什么，后来飞云城那一遭可是将名头打得人尽皆知，杀了个大世家，还杀了无妄门的人。”
“你这丫头本事可真大，不过都说这谢咒是个毒师，我刚刚倒是忘了这回事。”
提起这人，周舜突然想起了楚灼离传出名声的身份。
打从几年前，谢咒的这个名字就已经被不少人知晓。
他们给谢咒取了个贴切的名字。
毒公子。
少年毒师，行事张扬狠辣。
毒公子的大名不仅在南煌州如雷贯耳。
毕竟南煌州不仅有南煌州人，郑扬博身为无妄门的人，虽然比不上十二卫的蒋伯南地位高，但是他这个人行事也不一般，为无妄门做了不少贡献，有点名。
他死在一个少年毒师手中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非得满世界都是。
不过自从飞云城一事之后，谢咒就突然没了消息。
久而久之，这个名字也就在除了南煌州以外的地方渐渐被人们遗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