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是在以前，多半是由她做决定后再与陈牧讨论，可随着陈牧能力愈发出众，王燕已经习惯性地征求儿子的意见。
整个陈家，现在基本都是由陈牧来做主了。
“我答应了他。”
陈牧回答，“家里煤矿可供开采的价值已经不多了，正好借此机会在江果身上狠狠地捞一笔！”
“你们谈的价格是多少？”
“15亿，南边靠近冀省的那10座煤矿全部打包卖给江果，他会全部以现金支付。”
“那10座煤矿卖了15亿？！”
王燕惊呼，一双狭长的凤眼此时瞪得很大。
“江果疯了吗？那批煤矿根本不值这么多钱啊！”
“别说开采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没有开采过的煤矿，这样的价格也有很高的亏损风险吧？”
王燕难以置信，她无法想象江果是出于怎样的理由这样做的，完全不符合常理！
当然，王燕最关心的是，陈牧到底是如何说服江果的呢？
听上去就像是天方夜谭。
“因为江果着急了。”
陈牧淡淡一笑。
“在利益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做到保持清晰的理智。”
随后，陈牧将他的分析详细地向王燕说了一遍。
王燕这才明白，原来根源就是她此前有念想的股市。
听到陈牧提及股市暴跌风险，王燕被吓了一跳。
她紧张道：
“事情真有这么严重吗？”
“嗯。”
陈牧点头，“港股能源板块被严重高估了，如果发生了意外，第一个遭重的就是江氏这样的公司！”
“而且我预计，这个时间节点很快就到了，最多两到三个月。”
王燕听完心有余悸。
对于自己儿子所说，她是完完全全信任的。
至少在此之前，陈牧从来没有判断失误过。
“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到时候真的出了问题，江果会不会……找我们呢？”
“您完全没有必要担心。”
陈牧大笑，“这笔买卖可是他找我们弹的，假如真亏了，那也是江果咎由自取，怪不到我们身上。”
“你小子，坑人的手段倒是层出不穷。”
王燕嗔道。
“那这件事就这么办吧，年后我去处理交接的手续，倒是把钱打到你的账户上。”
“不用了。”
陈牧摆了摆手，“现在公司现金还很充裕，这笔钱妈留着就好了，将来用来投资其他的产业。”
王燕欲言又止。
但很快她就放弃了，王燕很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脾气犟，跟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区别只是在于，近些年来王燕改变了很多。
如果和儿子的意见不合，她一般都会顺从陈牧。
……
农历大年三十。
整个泉江都沉浸在喜庆和欢快的海洋当中。
对华夏人来说，春节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日子，在外的亲人，无论多忙都会回家聚一聚。
有钱的家庭会购买大量烟花，在夜晚点燃。
泉江作为晋省中心城市，新年烟火向来都是盛大的，许多煤老板为了面子，会在烟花上攀比。
谁放得多、谁家的烟花漂亮，来年谁家的生意就更红火。
夜晚，如往年一样，在泉江市区的各个角落中，大量的烟火如火箭般划破夜空，在天穹之上绽放。
在霎时间，黑夜变成了白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