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白兔哭累,也在房间睡着了。
夜默帮她掖紧被褥,轻轻关上门,神色茫然地离开酒店,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
深更半夜的约尔小镇,静得只剩一些零星的夜猫子和酒鬼。
他们见到身段优美,孑然一身的夜默,难免起了些歪心思,于是……
“美女,你一个人吗?”
砰!
“美女,陪哥几个喝一杯怎么样?”
砰砰砰!
“呦~小妞,一个……”
砰!
砰砰!
砰砰砰!
打飞一堆的人后,再没有谁敢来招惹她。
漫步中,路过林九牧所在的酒店,她抬头往那酒店看了眼,继续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间酒吧。
“美女……”
砰!
一个出口“美女”的酒保被一拳打飞。
另一个酒保看傻了眼,接待不是,不接待也不是,一时间愣在原地,跟个假人一样。
“来瓶酒。”
“什,什么酒?”
“随便。”
“随,随便?”
“嗯?”
“啊是!随便,随便。”
酒保胡乱抓了一瓶,开启后递给夜默。
夜默也不看酒瓶,吨吨吨狂灌了起来,辛辣的酒顺着喉咙而下,差点呛出来,不过被她忍住了,忍得眼角晶莹。
当一瓶酒喝完,她才擦干嘴角,透着一脸的迷茫。
自到了封家,她一直在适应自己的身份,对白兔发自内心的关心,对母亲也有了一些认可。
可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她是陌生的,小时候的记忆太零碎,她无法记起这个父亲的点滴。
本想找到他,看看这是个怎样的人,可没想到,千里迢迢到这里,得知的却是他的死讯。
她不能像白兔一样哭出来,白兔是伤心难过,可她更多的是迷茫,她只觉得心里空了一块,不痛不痒,可就是不舒服,沉甸甸的。
她一路走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该跟着白兔哭?可哭不出来。
若是不哭,她也怕,怕这会显得自己太冷漠了。
如果九牧知道,会不会觉得她冷漠?
白兔缓过劲,会不会觉得这个姐姐很冷漠?
可是真的哭不出来……
夜默一瓶接着一瓶地喝酒,辛辣的酒填满了胃,酒精麻醉了大脑,让她暂时不用去思考,哭还是不哭?
终于,不知多少瓶酒后,夜默趴在柜台上,昏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