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直视琴酒,“琴酒,我想吃你做的饭。”
之前几年就是如此,琴酒从不会拒绝他这句话。
第一次开口说出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彰显他对琴酒的信任。
食物吃下肚,等琴酒离开他便跑到厕所催吐。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习惯吃琴酒做的食物,时常会说出这句话表露对他的亲近。
这是虚伪的谎言,但同时也夹杂着支离破碎的真情。
而那份真情降谷零本人毫无自觉,如今不愿察觉。
这次同样琴酒没有拒绝。
而在之后冰箱里的简易食物都被摆放在第一层。
试药的前一天,降谷零看着这几天来的检测报告,神情凝重。
琴酒的状况并不算好。
这几年他也发现之前琴酒剧烈的情绪变化其实和芯片本身关系并不大。
但为能使芯片失效,琴酒曾一度电击自己。
然而这却使得他心脏问题加重,也导致他情绪无法自控。
说实话由他这么胡来,芯片居然没有出现问题,也算是琴酒命大。
而这几年来琴酒没有再尝试这种方法,因此他不会同过去那般突然情绪失控。
可心脏已经出现损伤,加上琴酒浅眠,忙碌于组织各项事务和任务,过度劳累,心脏承受的压力太大。
在降谷零看来现在并不是最佳手术时机。
真要说的话,起码他得好好修养身心半年才能做芯片移除手术。
而这还是理想状态下。
或许都不用他做什么,琴酒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那么要放弃这个手术吗?
降谷零不知道,他甚至已经理不清他到底为了什么而做这个手术——按琴酒所言朗姆的所在地贝尔摩德也知道。
而当时他为什么放弃另一个筹码选择了这场手术。
可能是因为另一个筹码是潜伏在组织内部FBI卧底的真实身份,为了两国友好考虑,还是不要出卖麻烦又没用的FBI为好。
最后降谷零又一次把选择权扔回给琴酒,他如同一位合格的医生,告知琴酒有关手术可能出现的所有糟糕情况。
“所以呢。”琴酒没有看放在他手边的资料,冷静地反问道。
降谷零隐隐有些烦躁,“我应该已经说得很清楚。”
“你可能会死。”
“我知道。”琴酒仿佛不过是个旁观者,漠视自己的生命。
“琴酒,现在你的死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好处。”像是做出什么决定,降谷零整个人沉凝下来。
是啊,琴酒一死,组织内乱平息,那位先生许久不露面不管事,一味寻找能制造出“诺亚方舟”的软件工程师。
甚至因为资金倾斜,其他所有研究都一度暂停。
在那样的情况下朗姆一家独大,这对联合行动而言是件麻烦事。
所以他现在不愿看到琴酒死亡是正常的。
“即便你什么都不做芯片也会在几个月后爆炸。”琴酒轻描淡写地吐露出真相。
这是他一直隐瞒降谷零的事实。
他轻点桌上文件,凝望降谷零的眼睛,“这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值得高兴的消息。”
“所以,”他扯起嘴角,像是头寻找到美食的野兽步步紧逼,“你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不敢置信,震惊和慌乱交织的表情。
眼神中还有一些细微的感情琴酒无法分辨,但他却能肯定其中并没有象征着愉悦的情绪。
降谷零垂眸,面上恢复平静,“只是在想这个消息是否真实罢了。”
琴酒不置可否。
“那么交易终止还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