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神宫森林。
降谷零打开车门走进基地地下车库,琴酒已经等候在电梯前。
“怎么,要开始兴师问罪了?”
半小时前那通电话琴酒哑声命令他来基地,降谷零没有拒绝。
此时他身上空无一物,没有手机,没有枪支,只有一把车钥匙。
琴酒只是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电梯。
降谷零耸肩跟在他身后,看来他似乎并不准备将他一枪爆头。
那么是已经把他的身份告知组织了吗?
还是……
降谷零站在离琴酒最远的角落,手插进口袋摩挲着那粗糙的车钥匙。
电梯里宁静到几乎让人窒息,琴酒站在按钮旁,刘海遮眼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而降谷零站在另一头垂眸看地,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这就是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贝尔摩德看到的场面。
她好奇地打量两人,“你们吵架了?”
这两人气氛尴尬到就像是情侣冷战,贝尔摩德觉得好笑。
“我们难道不是一向不合吗?”
先一步走出电梯,降谷零轻描淡写扫了眼琴酒。
看不出什么情绪。
但看贝尔摩德的样子,他似乎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
降谷零眼底微闪,“叫我过来什么事?”
询问对象是琴酒,可他却直视着贝尔摩德,像是厌弃到连看都不愿意看琴酒一眼。
贝尔摩德挑眉,“波本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降谷零并不想听她那些奇奇怪怪的比喻,他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
“贝尔摩德你是在等我们?”
知道他在转移话题,贝尔摩德轻笑,“不。”
琴酒穿过两人径直向前,“朗姆有事问你。”
降谷零看向贝尔摩德,贝尔摩德摇头。
“别看我,我不过是来看戏的。”
降谷零点头跟上琴酒,暗道如果琴酒什么都没说的话朗姆应该是来询问他是否知晓鬼童捺房欠下巨债这件事。
不出所料,坐在休息室沙发上,降谷零听到屏幕那头传来刺耳的电子合成音。
“波本,关于鬼童捺房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
降谷零轻嗤,手搭在椅背后。
“瞒着?我瞒着什么,这次任务与我毫无关系不是吗?”
“朗姆,不要因为你没有搜集到准确情报就来质问我这个毫不相关的人。”
那头电子音有一瞬间卡顿,随后传来的声音带上明显的情绪波动。
“波本,你果然知道鬼童捺房欠款的事情。”
“我知道啊,”降谷零大方应下,“但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竟然连这么简单的情报都没发现。”
朗姆的矛头对向坐在一边始终没有发声的琴酒。
“琴酒,你和波本相处这么久居然什么都不知情。”
他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暗示挑拨什么。
降谷零手撑额头,好整以暇得看着琴酒,等待他的回答。
琴酒看向显示出模糊人影的屏幕。
“朗姆,你是在为你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吗?”
“情报资金都是你负责的范围,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
他冷笑一声,“我把波本叫过来不是为了让你推卸责任。”
听他的意思,似乎还有别的事找他?
降谷零暗忖,收回注视琴酒的视线。
“所以还有事吗?没事的话等会还有个约会等着我。”
琴酒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屏幕的人影扭曲,似乎那头的人在做什么,随后朗姆的声音再次传来。
“歌舞伎町已经不能再当新药的试点。”
现在那里是警方重点观察区域,奉行低调的组织不会在这种时候冒头。
降谷零漫不经心颔首,神经却开始紧绷,如果试点不再是歌舞伎町那么又会选在哪个地方。
“下个试点是在美国,几天后你和莱伊一起回美国。”
降谷零心下一松,脸上却带上嫌恶,“果然祸害遗千年,莱伊那家伙居然还活着。”
他的意思是莱伊怎么没在警方围削中受伤。
但朗姆却理解成另一个意思。
他声音中带上明显的怒意,似乎是觉得自己被挑衅。
“只不过被琴酒开了一枪,他死不了。”
居然真的动手了。
降谷零打了个哈欠,眯眼遮盖眼中的震惊。
这次任务可是都被他破坏,琴酒到底在想什么?
“是吗,可真遗憾。”
他不咸不淡回复道,似是不愿多聊,“我知道了,不过我不可能等莱伊,明天我就回美国。”
朗姆也无所谓这个,因为这次的失误,他越发看重波本的能力。
和波本一比情报组无能之人太多。
特意将试点选为美国也是为了分开他和琴酒。
可惜这次没能挑拨两人的关系,没想到琴酒会这么护着波本。
打定主意要拉拢波本,朗姆口吻稍缓,虽然电子音听不太出来。
“可以。”
屏幕暗下,室内只剩琴酒和降谷零两人,降谷零有很多疑问,但这里并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