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枪抵在降谷零腹部,显然琴酒不愿配合。
他不想在任务途中节外生枝。
“放心,”降谷零哭着再次埋到琴酒颈边,“对任务没有影响,我只是不想继续待在木箱子里。”
贴在脖颈的手臂滚烫,比以往每一次触碰都要炙热。
琴酒抬手握住降谷零后颈,温度很高。
这种状态难以保证波本不会出现意外影响到任务。
“你发烧了?”琴酒皱眉,波本本就只有脑子有用,现在估计连唯一的优点也没用了。
言语间的嫌弃显而易见,降谷零拽紧琴酒衣领,双肩颤动,假装在他颈边哭泣求饶。
“呵,这要怪谁?”
“呵,”知道源头是那天的事,琴酒干脆把波本抱出木箱,“想办法解决你的问题。”
怎么解决?
降谷零扒着琴酒的手臂,看着他将自己搬到门口椅子上。
困兽室外宁静无声,降谷零攥住面前琴酒的衣摆,低头余光划过监控。
是准备只要不出门就放任他们?
目的之一无法达成,降谷零决定直接去接触下猎豹。
抬头正好对上琴酒那双绿瞳,在这种环境下与背后野兽融为一体。
明明不是兽瞳,可比常人小上一圈的瞳孔看着和兽类别无区别。
戏还需要继续演下去,降谷零垂眸避开那双绿眸,手臂却环在琴酒腰间,抑扬顿挫念起台词。
语句生涩,时不时会冒出错误的单词。
“谢谢您,这位先生。”像是找到了依赖,降谷零乖顺埋进琴酒怀中,“能再麻烦您,带我出去吗?”
“我怕。”
说着害怕,降谷零敷衍地瑟缩一下,垂眼恹恹地靠着琴酒。
貌似身体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果然在事后第二天就去泡海水不是什么正确的决定。
没有料想到自己的身体素质会差成这样,降谷零决定这次任务后要加强锻炼。
待在这样充斥着腥臭味的房间不利于养病,但琴酒也不觉得那群人会同意让他带着“商品”出门。
波本的做法没有引起注意也很奇怪。
就好像背后那些人对现状喜闻乐见。
为什么?
衣服被扯动,琴酒回神,低头波本正殷切望着自己。
“不行。”
降谷零双目越发湿润,看着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眼球晃动,惊慌无措。
注意到他视线落点的方向,琴酒皱眉,那只重伤的猎豹从刚才起就盯着他们。
似乎正和波本对视。
意识到波本想做什么,琴酒不解,波本是喜欢动物的人吗?
得不到答案。
不愿再被波本拉着演戏,琴酒干脆把他抱到那只猎豹笼前,让他坐在木箱上。
“安静点。”
听上去完全不像个被诱惑到的人,降谷零撇嘴,总感觉自己白演一场独角戏。
也不知道那边为什么不派人过来,降谷零若有所思,转头与那双浅灰色兽瞳对上。
依然没有人类的情绪,阴鸷仿佛没有理智,可它尾巴却散漫甩动着,似乎在打量自己。
濒死的动物却会是这种表现,很神奇。
降谷零小心翼翼瞥向琴酒,手颤颤巍巍探出。
“你要做什么?”抱臂站在降谷零身旁,琴酒问出监控室众人好奇的问题。
现在与他们原本的设想截然不同,谁能知道这位教皇还没做什么,看着冷酷的驯兽师就对他百依百顺。
除了没将他带出去。
看上去也不想是被勾掉心神。
目光落在教皇衣袍上,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多次打开木箱。
原来是对神教有敬畏之心啊。
镜头下白发青年呐呐回答他,“这是神圣的象征。”
众人了然,很多教派都把动物当做神使。
琴酒点头,他会出声询问也不过是给监控后那些人一个解释。
目的达成,他也坐回门口,抱臂养神。
默许波本行动。
碍事的人离开,降谷零背对镜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沉着脸和猎豹对视,手抚上那只短小的耳朵。
尾巴轻摇,耳朵晃动两下,猎豹没有动作,任由这个人类随意触碰它。
它喜欢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像是洒满阳光的草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