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口干舌燥,好像是三天没有喝过水一样。
“呃……”
魏来的喉咙发出声音,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个奇怪的项圈。
这项圈是用钢铁制成的,无论魏来怎么用力也没办法扯断。
“哟,你醒了?”
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魏来从床上坐了起来,扭头看向对面。
一个中年男人颓丧地坐在床上,他穿着一身橘色的囚服,脖子上也戴着一个铁质的项圈。
魏来低头看看自己,发现他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你是……”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百特曼。”男人指了指自己鼻子,“你怎么称呼?”
“我不记得了。”
“哦,这很正常。他们开发的新药有很强的副作用,第一针打下去之后,有百分之九十的人会出现失忆,但通常在十天半个月后便会恢复正常。
剩下的百分之十的人会产生永久性的智力缺陷,最严重的人智力退化到了四五岁儿童的水平。”
“药?什么药?”
百特曼从床上站了起来,坐在了魏来的隔壁。
魏来紧张地坐直了身子,挪动屁股坐在了另外一边的床头,他伸出大拇指放在嘴边,紧张地咬起了指甲。
百特曼看着魏来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小子怎么和婴儿一样咬手指啊?你不会是那百分之十的人吧?”
魏来愣了一下,他缩回手指,局促地在胸口上擦了擦口水。
“我也不知道,这像是本能反应。”
“你的头发是天生就是白的,还是后来染的?”
“头发?”
魏来四处看了看。
在墙角处有一个洗脸池,洗脸池的上方刚好有一面镜子,他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镜子里照了照自己。
镜子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唯独那满头银白色的头发让人印象深刻。
魏来觉得镜子里的人脸非常陌生,甚至百特曼都比自己这张脸要眼熟。
哗哗——
魏来拧开了水龙头,他弯下腰,张开嘴直接喝下了自来水。
自来水十分清冽,这让魏来口干舌燥的症状减轻了不少。
“我们以前互相认识吗?”
魏来扭过头去,看向百特曼。
“我也不知道,应该不认识吧?”百特曼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是两天前进来的,记忆只恢复了一点点。我仅记得两天前我是怎么被骗进来的,但更远的记忆我就想不起来了。”
魏来默默思考了一会儿,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也不知道百特曼究竟能不能信任。
虽然他觉得百特曼非常眼熟,但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是好人。
眼熟……也可能会是仇敌或是债主。
魏来重新回到百特曼面前,不过他并没有坐在床边,而是来回踱步放松自己的身体。
“这里看上去像个监狱?”
“监狱?哼,如果是监狱就好了,至少监狱不会拿你做活人实验。”
“什么意思?”
百特曼的表情有些痛苦,他似乎在回忆过去的记忆。
“嗯,其实你在这里生活两三天就能明白了。我们其实都是那些人的小白鼠,每天他们都会给我们吃药或者打针。
这些天来,我的记忆也在逐渐恢复,我想起了自己曾经掌握的知识,但如何熟练运用,我暂时还想不明白。
这里的研究员告诉我,我曾经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制药大师,但是我脑袋里最深刻的印象,就是如何制作西地那非。
他们还说,现在我们服用和注射的药物是一种‘超人药’,他可以改变我们的身体,让我们的身体进化,直到变成超人。
可是……事情其实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百特曼话音刚落,一个凄惨的叫声就从隔壁的房间里传了过来。魏来和百特曼一起站直了身子,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对面的牢房里,一个男人的脸上满是疥疮,面容可怕。他抓着牢门,痛苦地哀嚎着。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我想死啊——”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没了力气,跪坐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睛。
百特曼扭过头去,继续用平静的语气解说着。
“对面这个人,在进来之前是一个艾滋病患者,据说还是个瘾君子。他对一期药物的适应性很好,在注射完药物之后,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显着提高。
可是,在他注射二期药物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艾滋病带来的各种并发症同时发作,二期药物根本无法抑制他体内的病情。
现在,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为这里的研究员根本不打算给他服用治疗艾滋病的药物。
因为他们想看看二期药物在艾滋病人的体内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