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学民走到柜子前，以此掩盖自己紧张情绪。他没想到，魏来是真的看过了档案，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自己向议会提交过两次申请。
丁学民微微偏过头，斜着眼睛看向魏来，“你还不走？要我喊安保人员请你出去嘛？”
“别那么紧张嘛，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真想让安保进来就进来吧，我也不害怕的。你也没证据说我违例，对吗？你总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在跟我录音录像呢，对吧？”
魏来一副混混做派，他好奇地盯着面前的傀儡，似乎想从那张漆黑的脸上看出什么瑕疵来。
可是，傀儡的五官始终没有显现出来，它只是继续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桌子已经很矮了，可是傀儡还是需要垫着脚尖才能碰到桌面。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它总是会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奇怪的圆圈。
丁学民和魏来谁也没有说话，他们全都在观察傀儡的小动作。
“他在干什么？”魏来笑着说道，“是不是这个小傀儡也出现故障了？”
“傀儡偶尔会有刻板行为，这是一种重复而无意义的行为，你不需要放在心上，她根本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魏来学着傀儡的样子，在桌子上滑动手指，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扭过头去，直视着丁学民的双眼，冷冷地问着。
“丁老头，丁香到底在哪儿？”
“我不是说了吗？我送她去寄宿学校了。”
“那你现在给她打个电话。”
“我为什么要给她打电话？”
“你打不打？”
魏来五指大张，鬼牙产生巨大的吸力，一瞬间就把丁学民吸到了自己面前。他将丁学民按在地上，死死地扼住了丁学民的脖子。
“咯咯……”
“你打不打电话？”
“我……叫人……”
“给你女儿打电话！”
魏来捏住了丁学民的喉咙，丁学民憋得脸色通红，不停拍打着魏来的手背。魏来松开右手，另外一只手张开了鬼牙，正对着丁学民的脑门。
“丁博士，你的生死全都在我的一念之间。如果我把你的脑袋轰烂了，就算是异学会的医生也救不了你。
我劝你乖乖听我的话，不要给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你要是敢向外面求救，我立刻砸碎你的脑门。
懂了吗？”
“我懂。”
丁学民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他满头大汗，连大气都不敢出。
“给你的女儿打个电话，我要听到她的声音。”
“她没有电话。”
“她有小天才电话手表。”
“呃……她现在应该在吃饭，不如过一会儿。”
魏来没有说话，他从丁学民的怀里拿出手机，在电话簿里不停翻找。
终于找到了丁香的名字，他二话不说地给对方拨打电话，却得到了对方已经关机的消息提示。
“你的女儿手机关机了。”
“我……我就说嘛……”
“那你就打电话给她的老师啊。”
“我没有她老师的电话！”
“嘻嘻嘻……”
魏来冷笑着，他很想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假的。可是丁学民无力的辩解，再一次证明了自己的猜测。
“它就是你的女儿吧？”
魏来伸出食指，指向了桌边的小傀儡。
丁学民嘴角微微抽动，诧异地说道：“你小子在说什么什么鬼话？”
“她刚刚在桌子上画瞌睡小猫。”魏来双眼通红，“那是我教给她的画法，我告诉她，每当难过的时候，你就画小猫，你就会变得开心起来。”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利用A-706的能力，分辨出人群中具有犯罪危险的人，然后再让A-706控制他们的灵魂，杀死他们之后将他们转化为傀儡，以当成你自己的实验耗材。
你需要耗材的时候，发现死刑犯不够用了，于是就开始抓那些可能犯罪的人，你以科学之名滥杀无辜、残害儿童，你该死！”
“我……”
“丁学民，你还不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魏来用力捶打着丁学民的脑袋，捂着对方的嘴巴不让他喊出声。丁学民的眼球都被打爆了，鲜血淋漓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丁学民的防抗力度越来越小，双手无力地放在地板上。
魏来喘着粗气，松开了丁学民的嘴。
丁学民嘴角微微上翘，他看着魏来，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这……蠢货……你懂什么？这是……为了……科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