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杏吃痛下意识的闪躲，依旧被打了好几下。
赵花妞提着竹篮，还没踏进院门，就听见家里闹哄哄的，心下一慌，三步并作两步走。
“大柱他爹，这是咋了。”
赵花妞看向倒在地上的秦芳杏和桑小米，以及一堆臭气熏天的衣服，瞬间明白这个大儿媳又偷懒，将自己交给她的活，丢给了小丫头。
桑富贵反手一个巴掌打在了赵花妞的脸上。
“糟心娘们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赵花妞直接被打懵了，竹篮掉落在地上，野菜滚落一地，连同三个野鸡蛋也被摔破，她捂着发疼的脸颊眼眶泛红，却连质问桑富贵的勇气都没有。
在他们这个家中，除了尤婇华以外，妇人根本没啥地位。
“谁再哭，信不信老子将你们活活打死。”
小声抽泣的秦芳杏立马憋住了，她很害怕桑富贵这个公爹，犯起浑，发起火来比桑大柱还要可怕。
“阿爷，您别生气，小米乖乖听话。”
桑小米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撸起袖子弯腰抱起脏衣服，却被桑富贵厉声制止。
“丫头，你这胳膊上的伤哪儿来的？”
“不是大伯娘打的，是我自己不小心碰的，对，不是大伯娘打的。”
桑小米惊慌失措放下衣袖，遮盖手臂上的伤，嘴里小声重复着最后一句话。
秦芳杏又被桑富贵踢了两脚，疼的脸都白了，她不明白明明贱丫头都说了，不是她打的，这死老头子怎么还揪着自个不放。
“你们几个妇人给我听着， 包括躲在屋里的大力媳妇，日后谁都不许在使唤这丫头干活，更不许打骂她，每天她都要吃一个鸡蛋补身子。
谁敢背着老子胡作非为，都给我仔细着你们的皮。”
桑富贵当然不是心疼桑小米，而是为了将人卖个好价钱，不得已为之。
这一个多月，小丫头被转手卖了七次，最终又被送了回来。
原来，她到别人家后，不干活也不说话，任凭别人厉声呵斥或是拳打脚踢，愣是没有反应。
小身板瘦的可怜，别人怕她会病死，砸在手里晦气，兜兜转转又将人给送了回来。
恼羞成怒的桑富贵，原本想将人掐死，同村的无赖给他指了一个好去处，保准能卖大价钱，那便是县城里的花楼。
桑小米样貌遗传了父母的优点，小小年纪就出落的很标致，在那种地方很受欢迎。
但她现如今不行，需得好好将养一番，长点肉，品相好了，价钱自然也就高了。
“老子说的话都听清楚了没？”
桑富贵见没人应声，老脸更加阴郁。
“大柱他爹，你别气，我们都听你的。”
赵花妞用脚踢了踢地上躺着装死的秦芳杏。
“秦氏，还不快将这些脏衣服抱走。”
秦芳杏害怕再遭到毒打，忍着身上的疼，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小米，你回屋歇着吧，等会阿奶做好饭喊你。”
桑小米惶惶恐恐的应下，回到矮小的房间，再无外人时，颧骨突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符合年纪的笑容。
“秦芳杏，别着急，这才刚刚开始而已。”
没人知道桑小米这一个月多来经历了什么，小丫头眼神漠然中透着嗜血的兴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