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丽看着程桂桂,好像得到了莫大的支持,她抖着嘴唇说:“妹子,你也觉得这个法子可以是吗?”
程桂桂郑重点头。
她的脸红了,咬着牙,下定决心似的说:“那我去和他打官司。”
“晓丽姐,这是你写的吗?”程桂桂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软皮本,上面有一行工整的小字。
她拿起来,念了起来,是一首清新隽永的小诗,透露着淡淡的哀伤。
丁晓丽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是我些的,闲着没事儿,随便写的。”
程桂桂佩服地看了她一眼说:“你可以投稿呀,侯青山不就是文化口的吗,让他帮你投一下,说不定还可以赚稿费呢。”
“真的呀?”丁晓丽惊喜地问。
“是呀,你现在文化兴起,有才情会写作的人的春天来了,你看你写的多好呀!”程桂桂知道,八十年代这种伤感的小诗很盛行。
“那我多些几首,投稿试一试!”丁晓丽的眼里散发着兴奋的光。
和丁晓丽聊到深夜,她才起身回到自己房间。
她躺在床上,心里很不平静。
丁晓丽在双榆树村,从来不和其他的村妇搅在一起,传闲话,聊闲天,是个特立独行的女人。
也是个有想法的女人,女人的自主意识一旦觉醒,她的生活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程桂桂希望丁晓丽能从婚姻的泥沼里走出来,过上幸福的生活。
说到幸福,又有哪个女人是真正幸福的呢。
外人看着光鲜亮丽,谁又能看到她的心酸呢。
程桂桂又想到了自己,她前一阵还为婆婆慷慨支持自己感动呢,生意好了起来,婆婆却对自己不满起来。
还是因为周志涛转正之后,婆婆对自己的态度改变了呢。
她也说不清楚。
可能,婆婆是希望自己相夫教子吧!
那不是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想了和周志涛在一起的种种,心里总有不踏实的感觉,可能,前世,她听过太多婚姻不幸的故事,又看到了丁晓丽的生活,所以才这样吧。
她又想到那个未曾谋面的,很像自己的爷爷的外公,突然她很想见见这个外公。
还有原主的舅舅,现在不知在哪里。
砖厂的王庆山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她在他的砖窑干活儿的时候,听过他的为人,圆滑世故,阴险的很。
很多事情一起涌上了心头,她的头疼死了,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要想把生意做大,必须有靠山和关系,自己势单力薄,遇到危机靠自己的力量是摆不平的。
她想到了薛帅的父亲,周志涛救过他,和薛家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