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水蜜桃的香味钻进了望舒的鼻子。
紧接着是苹果的香气,再然后是熟透了的蜜瓜的味道。
叽叽喳喳——
调皮的小鸟发出清脆的叫声。
这是哪里?
某个瓜果林地里?
他和宿主又进入新世界了?
望舒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
刺眼的阳光穿过窗户和法式纯白蕾丝窗帘照在望舒的脸上,让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已经不是编号,他不需要再跟随他亲爱的宿主进行一个又一个任务,进入一个又一个世界。
他得到了应有的奖励——一具人类的身体。
他现在是望舒。
记忆回笼。
他是在傅斯年的车里被敲闷棍的。
所以,这里是傅斯年家?
望舒掀开被子,等等……
他低头,那一瞬间的怪异感觉有了解释,他上身什么都没有穿,左手还被上了石膏。
不用问是谁干的,除了傅斯年不做他想。
他看着自己的左手,轻轻动了动,除了不能弯曲,不能抬高以外似乎没什么不方便?
有点意思。
原来被束缚是这样的感觉。
这就是不自由吗?
左手的五指张开,又合拢。
他亲爱的宿主为什么会喜欢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果然还是他那个喜欢被虐待的宿主啊,
掀开被子,避开刺眼的阳光,望舒赤脚踩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这才发现这间房间铺满了米白色的地毯,触脚柔软,有一种整个脚掌都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这种质感……
望舒不用搜索就知道这地毯价值千金。
客房里需要铺这样昂贵的地毯吗?
傅家有钱到这个地步了吗?
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客房?
望舒走到落地窗边,占据整整一面墙的一体玻璃,装修过的人都知道价格,客房用这个?
也许吧。
能被他亲爱的哥哥选择,缺什么都不该缺钱。
望舒把脸贴在玻璃上,外头的美丽花园一览无余。
这配色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莫奈的花园”吧。
盛夏,植物疯长的季节,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逾矩,规规矩矩的呆在自己该呆的地方,很显然,它们被人耗时耗力耗钱精心的打理着。
这很符合傅斯年的人设。
他本就是会享受生活的人。
这一切又都不符合傅斯年的人设。
克己复礼的礼是什么?
是道德。
那道德又是什么?
勤俭、克制……中华传统美德。
这脚下的地毯,这触目可及的花园,可都和勤俭没有关系。
还有昨晚。
一个有道德底线的人会随意的打昏别人吗?
望舒勾唇。
地毯和花园可以解释。
也许这种程度的花销对傅斯年来说就已经是勤俭了,那昨晚打昏他的举动要怎么解释?
骗子。
傅斯年这个骗子,差点把他骗过去了。
他亲爱的哥哥知道他是个骗子吗?
肯定不知道。
傻瓜哥哥。
你选了一个骗子哦。
不过现在没关系了。
这个骗子归我了。
瞧,我是个多么贴心的好弟弟啊。
为了防止你被骗,我从源头上解决了问题。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突然停了下来,它们一起扇动翅膀,呼啦一下飞走了。
周围变得安静,望舒把贴在玻璃上的脸收了回来。
他看着振翅高飞的小鸟们,收起了自己的笑。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然后是低咳的声音,全然陌生的声音,不属于傅斯年。
也是,傅斯年现在应该在公司处理公务。
过来的应该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他马上要到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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