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夕一愣,看了看没说话的莫讲仇:
“娘,三书六礼不做了么,也不见一见亲家了么?”
蓝沄剑这才想起这回事来,怪她,她没结过婚,早就忘了婚礼还有什么流程了。
于是她转头看向了莫讲仇:“孩子,我久不出山,中原之事所知甚少,不知如今莫大哥身在何方?”
莫讲仇笑道:“前辈,爹爹如今在鲲城安家,离着徒太山也近些。”
小时候在郢都一口一个蓝姐姐地喊着,现在蓝姐姐要变成丈母娘了,莫讲仇总觉得喊姐姐伯母非常的怪异。
蓝沄剑点头:“如此,武林大会后,我当亲自去拜会莫大哥。”
蓝夕见事情成了,笑嘻嘻地和亲娘告辞,蓝沄剑看蓝夕这样恨不得给她两脚,但又想到是亲生的,莫讲仇还在,只得挥挥手,骂了句爬。
人走了没多会儿,马车上的银铃再次轻响,蓝沄剑眼眸微垂,没好气地说:
“你怎么来了?”
一身墨竹白衣的老者出现在马车的下手位上,他腰挂青竹笛,随手将竹剑立在一旁,撩起长袍,翘了个端正的二郎腿,随后故作姿态地捋了捋下巴上花白的络腮胡。
“偶见故人,前来叙旧而已。怎么,蓝家主不欢迎老朽?”
蓝沄剑翻了个白眼,“少在这装腔作势,老东西,易容的脸皮丑死了。”
来人轻咳了两声,换回了本音:
“怎的,蓝沄剑,看不起我江湖第一飞竹剑客?要不咱俩过过招?”
“哼。”蓝沄剑撇过脸, “沈飞阳,你不会是没带钱出门,跑过来蹭车的吧?”
“咳。”沈飞阳摸了摸鼻子,摸到了假面的触感才收手,“这不是刚好顺路吗?”
其实是她出门看见了卖西域葡萄酒的,喝了好几壶,又点了半扇羊,两坛五十年的女儿红,一下子没兜住,钱就花完了。
蓝沄剑也不再揭她老底,只是看了她一眼:“一身酒味儿,上了年纪,也不想着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飞阳只是笑笑:“近些时日喝酒时悟到了新的剑法,喝得半醉不醉才能演练出招数。”其实是她喝多时乘着酒意练剑,逐渐摸索出来的。
“哦?”蓝沄剑登时来了兴致,“待到幽州时,你我切磋一番?”
“正有此意,不过幽州烧刀子好像半钱银子一坛……”
“我请你便是。”蓝沄剑不差钱,又有新的剑法可以领教,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对,怎么不见那位和你一起?”她这才反应过来,沈飞阳竟然是独自一人来的,卫茗徵居然能让她独自来见自己?
沈飞阳耸了耸肩:“她又不参加武林大会,来不来有什么要紧的?”
其实是燕王世子卫甯沉,偷偷带了皇长女来,卫茗徵坐外甥和孙女的马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