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要进军灵州,在肤施与北洲人对阵。”三皇子卫茗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些时日他忙着军务,都没时间剃面,因此下巴上最近总是一片青色。
“二皇子反了父皇,投靠了北洲人,现在他府上一家老小都被关在了天牢里,恐怕是再难翻身了。”
二公主卫茗奏幽幽说道,她虽善攻心计,但不善于军略之事,在幽州被北洲人打得大败而归,一路仓皇逃到丰州,投奔了她这个政治盟友。
“现在,我们的对手只剩下卫茗徵了。”
卫茗觉点了点头,皇长姐一出手,便能收复几百里的失地,将西边的北洲人赶到了伊州西边去,此番功绩和攒下来的军中威望,几位皇子皇女都是比不上的。
加之最近母妃有传信给他,说父皇建德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加之北洲人和楚人攻伐紧迫,隐隐有要定储君之事。
因此卫茗觉有些心焦。
“六妹,你看,为今之计我们该如何应对?”
卫茗奏的母妃的娘家是个五品工部小官儿,她如今也才十八岁,在朝中虽有意培养自己的势力,却终究比不得这群背后舅家乃是世家勋贵的哥哥姐姐,只能去烧卫茗觉的灶,为自己谋得一些政治资源。
“卫茗徵不是要在肤施阻截北洲人吗?那她唐突冒进,最终兵败被北洲人杀死,再由三哥力挽狂澜,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卫茗奏漫不经心道,卫茗觉眸中精光一闪:
“六妹的意思是,让我们把她的行军动向打听出来,提前告诉给北洲人?”
卫茗奏娇笑一声,“具体该怎么做,当然还是皇兄拿主意,妹妹不过是提供个计策而已。”
卫茗觉也笑道,“若是事成,六妹当记首功,封王封相也是当得的。”
二公主只是掩面微笑,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并不将对方的画饼真放在心上。
因为她图谋的,也并不止是单纯的封王拜相而已。
四日后,灵州城外五百里处。
如今九月中旬,西北之地叶已枯黄,气温稍降了下来,沈飞阳却没什么感觉,但卫茗徵已进入了手脚冰凉的季节。
“你这一路都披挂着四五十斤沉的盔甲,手心怎还这样冰凉。”人马原地扎营歇息,军士埋火做饭,沈飞阳被卫茗徵以“近侍”之名留在了自己营帐,于是每天给她卸甲的活儿也被推到了沈飞阳身上。
军士们对公主的帐中多出现了个“男人”倒也无所谓,娘子军中的女将还会养几个面首泄火用呢,公主虽威名在外,但也是个人,有需求也正常,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沈飞阳自己倒也不在意,她压根就没想到别人会这么想,反倒还挺兴奋。她的灵魂到这个世界二十一年,还没见识过衍朝的明光凯,因此卸下这沉甸甸的甲胄时,还摸了好久。
“曾经的旧伤未好全,不碍事的。”卫茗徵解下护腕,活动了一下筋骨。“我倒是羡慕你,寒冬腊月穿得那样少,手心还暖和的像个火炉子一样。”
“这有什么好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体质,一副春药都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沈飞阳将铠甲在架子上理好,又不舍地摸了摸。
可惜了,这么帅的铠甲自己不能睁眼看看。
卫茗徵活动筋骨的手一顿,随后明白了其中道理,摇了摇头,暗自将此事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