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恒子芝对医生叙述自己父亲中了摄魂术,立刻有对应医师过来为恒源做了详细的脑部检查,确认有术后损伤,立刻安排对脑部开展急救。
恒子芝如今第一次抗事,也是第一次感受父亲如此近距离接触死亡,他的心有些忐忑不安,担心父亲因此而失去生命,见医生如临大敌一样慎重,只得无措地等在手术室门外,门外还有一群不敢咋咋呼呼喊出声的管家与助理们。
他们喜欢了依赖恒源与恒子芝,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恒源离开了,剩下的助理们能否找到新的活计。
等到恒太太带着男孩赶到的时候,手术室还在抢救。
恒太太顿时紧张了起来,精致的眉头皱了起来,看起来如同脆弱的瓷娃娃,娇弱令人同情,里面的恒源已经到了暮年,而女人还如此年轻,才处在一生之中最为珍贵的青春岁月里,如果他从此丧命或者卧床不起,那整个恒家产业都要掌握在恒子芝手里,她跟年弱的孩子生活会很辛苦。她宁愿他多活几年,撑到自己的儿子成年,最起码能为自己分忧的时候。
她看了看低着头呆呆盯着地板的恒子芝,他端坐在那里,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心里都在想着什么,第一次心里头涌起了胆怯的念头,她很清楚,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抓住恒源目前这个唯一的稻草了,恒子芝最多照顾一下弟弟,对自己那肯定是不大理睬的。
她在心理又重新审视了关键时刻能联系请求救的人,无论怎样思考,心内里都充满着惶恐不安。
等抢救室熄了灯,人推了出来,一群人拥着送去了特护病房,只等到安置下来,恒太太才得到机会,走上前,深情地抓住恒源的手,适时流出担忧的泪水,带着小男孩,依偎在恒源身边。
远远瞥见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清楚坚毅,恢复了那种当家人的果敢,恒子芝才肯定面前的父亲是恢复了神智的,虽然目前暂时起不了床,但起码身体跟神智无大碍,他松了一口气,然而看着那一家三口互相信赖,言语间谈笑风生,似乎并无自己的位置,他对着自己笑笑,摇了摇头。
早就知道不会有这么一天的,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在期待些什么。他看了看窗外,对着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干什么呢,我正在化妆呢,要赶着跟一个帅哥见面,这个帅哥手里有十根针剂,都是从队里搞来的一手货,听说后面跟着一大片人。”
“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个饭呀。”难得听到他心平气和对着电话说。
“饭有什么好吃的,还是针剂更实在,我要是不按时找针剂,血管就会爆裂,是要死人的,要是拔了脑精,我又会变老。除非你能研发新药出来。”电话里女人说。
听声音同伴催的还挺急。
“药研发不出来,针剂还是可以给你几支,谁让你一直不开口。”
“那不是,那不是因为你油盐不进,眼里心里只有别人嘛……我说什么你能听得见?”
“现在听得见了,你来吧,陪我吃饭,后面将针剂都给你。”恒子芝说。
“那好吧。”
只听得电话里背景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抱怨着,这算什么啊,自己在这里等了都快一个小时了,准备跟女人一起参加一个聚会呢,结果接了电话说走就走,一点不顾及姐妹之情了,早知道就一个人去那聚会去了。
你想去就自己去呗,我又没你长的漂亮,去了那里也只是做你的陪衬,你还当我真的愿意一直跟你待在一起呀,还不是看你跟那个小帅哥一直玩着暧昧,时不时捞上一笔好处,才耐心跟你这个愚蠢的待在一起。
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什么叫我这个愚蠢的.....
愚蠢的就是掂不清自己几斤几两......就买了一身仿牌的衣服鞋子包包,化个大浓妆就想着赶过去钓鱼了,也不想想现在这个时代这些人都喜欢看些什么,他们喜欢的是幼齿的小年轻,而不是我们这些成熟的大姑娘拉。
你干嘛这么贬低自己抬高别人涨别人威风,都像你这样大家还活什么活?
俩女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抬起嘴来,抬起嘴吧,也没听见语气有紧张,有什么肢体动作接触,恒子芝听得有些直打瞌睡。终于女人想起来电话还没挂,让人听了一场笑话,赶紧挂了电话。
终于一个小时后,一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奔到医院,是涂满满,一如既往的浓厚的妆容将自己年龄都搞老了几岁,衣着倒是有研究,得体大方,回头率相当高。
“怎么看起来这么沮丧?你可是恒家的少爷呀,钱花都花不完,还有忠心的助手一直给你打理产业,你不需要操任何心。”涂满满盯着面前的少年,就在这一刹那,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咚咚猛跳了两下,觉得他已经不像以前的他了,那个热血偏激的少年,在经历一系列偏激的事情之后,最终成长了,看得懂家人之间的责任与亲情,放得下爱与不得。
“事情已经了了,给同事谋点福利不行啊,谁让我们有个不靠谱的老板嘞。”恒子芝感慨说。
一说到这个,涂满满脸也垮了起来,“我已经被拖欠了三个月工资了,饭都吃不起了,别说针剂了,感冒了都拿不起一包药。就这么钱包余额一直被我那帮老姐妹嘲笑,干什么都要拿出来说一说,吃不起买不起都要被嘲笑,我都忍了几个月了,我妈都几乎要跟我断绝关系,不认我这个没出息的女儿了。听说老板一直在不停地几个地方奔来奔去,拯救世界?”
两个人聊起不靠谱的老板,顿时有了无数的话题,说起来真是让听众闻言落泪,义愤填膺。
“我还有个生意一直很忧愁,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恒子芝皱着眉头说。
涂满满瞪着眼睛,心说这人电话里说的请吃饭,不会是忽悠人吧,在这医院唠嗑了半天了,也不见有动静,没听见自己肚子咕咕直叫嘛,真是没眼力见的,不亏人真没瞧上你,要说有钱吧,是真有钱,富可敌国的那种,要说没眼力见吧,还真是,离着人家陆医生十万八千里了。
“我现在时间很宝贵,我不想讨论什么生意,我只想吃东西填饱肚子。”涂满满可不会跟恒子芝客气,盯着他说。
“哦哦,这就去,这就安排。”恒子芝连说。自从去了趟太阳城,没有助手跟着了,考虑事情逐渐需要他自己了,这肉眼可见的不贴心,几乎让他将人给得罪了个遍。
涂满满翻了个白眼,对待这样的大男孩,暗示是不起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