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外,谢盈笑嘻嘻的看着等待已久的月阙,立刻围了上去,推开旁边服侍的人,接过月阙脱掉的外套大衣,笑眯眯对着月阙道,“月阙大人,我等您很久了,您终于回来了。”
月阙看了看这个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长老,略有些头疼,商人出身,他身上便没有其他长老一贯的那种贵族气息,略有些狗腿,略有些庸俗。
月阙对他点点头,带他去了一个房间。
月阙对谢盈递上来的血咖啡一饮而尽,挑挑眉道,“这味道纯正啊,还甘甜,一定不是工厂出产,你在哪里搞到的?”
谢盈笑眯眯道,“您一定猜不出来,这个是新来的货,先给您品了。”
月阙道,“外面又送人来了?刚成年?”
“可不是,这人可是真该死,年纪轻轻,却一连害了好几个人,心思坏的不能再坏了。来的时候还带着判决书呢,在太阳城服役到死。”
月阙抿唇笑了。外面送来太阳城服役的罪大恶极的罪人都在血咖啡工厂,随身带的文件有标明服役年限,不过大部分都是无期或者直至终老。就在这畸形的惯例中常人世界与太阳城达到诡异的暂时平衡。
送来的罪人里面年轻女性是有,但身无重疾无不良饮食嗜好的却少之又少,像这种回味甘醇的血咖啡很少了,一定会标高价。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很久没见您,我心里怪想的。”
月阙看起来年纪比谢盈大,也就是被变成血族的时候年纪比谢盈大。她看着外表冷酷线条硬朗的一个人,说着肉麻的土味情话,神情还那么自然,忍不住噗呲笑了出来,道,“你快别了,我出门有公干,才回来。以后你有的忙了。”
谢盈急忙跟上,道,“这么说领主大人他……”
“领主大人吩咐的那件事,有了眉目。”
谢盈心底一震,急忙问道,“能确定是谁吗?”
月阙道,“如果她还活着,现在也能有二十五岁了。”
血族生下的孩子,以及血族与常人或者变种的混血孩子,能自然成长,一直到血族病毒爆发出来之后才会停止生长。
领主已经归隐多年,实际上是周游列国,寻找那多年前遗失在世的孩子。当年他心态还年轻,也未曾对子嗣放在心上,所以当那个女人决意离开,他并未加以阻拦,只是每年定期打款到一个账户。然而也就在几年之后,账户打款就被银行退回了,说账户已经注销了。
他彻底失去了女人的消息。
许多年以后,也许是当听到底下众长老忽然齐身失踪,他考虑太阳城何去何从的时候,忽然想起来那女人开销里有过婴儿用品。忽然对子嗣渴望起来。
也许跟年轻人一起商量商量,会有更好的见解。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内心的渴望便愈发不可收拾起来。他也悄悄地离开了太阳城,继续周游各个城市,尤其是当初跟女人共同生活过的城市。
月阙也安排找了许久,一点踪迹也无。也许当时随着女人殒命,那孩子也没能活下来,不然这么多年,为何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我在常人世界有一些警察朋友,也许我能帮上忙呢,领主大人能不能将孩子生母的模样画下来,我们猜测一下孩子容貌,再去排查一下呢?”
“孩子要是现在成人,病毒应该早就发作,人应该已经变成了血族,为何一直还没有这样的年轻人来太阳城呢?”月阙自自言自语道。
忽然听见城堡外面一群人极大的喝彩声。月阙一皱眉,谢盈立刻起身道,“我去查一下为何喧哗。”
月阙点点头。她坐在一个深深的高椅上,不由陷入了沉思。
当年她也是个常人小姑娘,跟那个女人很熟,可以说女人对她颇多照顾,当年她家境贫寒,上学都付不起学费,多亏了她,月阙的高中美术老师,为了顾及她的颜面,私下里对她资助颇多。那个女人,生的极美,是学校里瞩目的老师。然而老师平素很少外出,听说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个人很少外出逛街。她那个时候见过一次,被男人的容貌惊住了,男人长得如同古希腊神话传说中的样子,轮廓极其鲜明。他们在一起真是般配极了。然而后续便是老师家里人异常激烈反对,男人的族人也异常激烈反对。两个人很是痛苦了一段时间,很快两个人分开了。
老师也辞职了。她就跟老师失去了联系,再见面的时候是她念大学的时候,那个时候已经见老师形销骨立,浑身只剩一个骨头架子,身边跟着一个皱巴巴瘦小的小女孩,丁点大,身体极弱,见面的时候大约两三岁,女孩还不会讲话。
再后来就是听到她突然去世的消息。孩子也不知道托付给了谁。
那个女孩,长得像男人多一点。
她得知老师去世之后,时常徘徊在她家门口,怀念以往的岁月,也就是在那时,她偶然遇到了前来寻人的男人。男人得知她是女人的故交,直接将她变成了血族。
那一刻是她的新生,从此她告别了常人世界,一脚踏入太阳城这个仅存在于传说中的城市,训练体能,逼自己进化。终于当她能打开骨翼,变得如同常人世界里一样优秀的时候,男人接见了她,命她为自己的助手顾问。
她明白其实男人是想从她身上寻找昔日的影子,也不禁叹息。男人虽然毁了她常人的生活,但给了她无限的生命,再加上女人对她的恩情,安排完常人世界里家庭的事情,她就彻底与常人做了告别。做到了如今的位置。
却说谢盈奔出去,却发现一群血族围着一个人。这个人是变种,从外貌上能大概看出他不是血族。听对面的血族恶狠狠称呼他为一零,明白这人不受待见。
对面的血族是零九,后面跟着一众迷弟。
零九挑衅地看着一零,一零对站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得脱身,耽误他做实验,显得略有些恼怒。他瞪着零九,质问他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