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了砸门,可惜里面的人也听不见。
这就是这间会所吸引客人的地方。服务极尽私密,谁也打探不到。
恒子芝将经理揪过来,经理自然是认识恒子芝的,见他过来急忙点头哈腰递上饮料之类的,恒子芝也不吃他这套,将口袋里的照片丢在他脸上,问道:“这个人,进了会所,两天了还没出来,你看看,进了哪间房间,赶紧给客人打电话,让人出来,我有事找他。”
涂满满抱着胳膊在一旁看戏,同时举着一杯香槟,慢悠悠品着滋味,来这里这趟就是免费来看戏的!
经理看了看照片,顿时变了脸色。这个小男生因为相貌问题,他印象很深那,当时两个男人架着他的胳膊,将他送进了那间房间,那间......
“怎么,你怎么不说话?”恒子芝喝道。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二公子,你知道我们底下人的难处,不是什么都能说的,该说的能说,不该说的一句话也不能说,这个男孩子我见过,但是他具体进了哪间房间,这个恕我实在不知道......”
“你......”恒子芝只想一脚踹死他,恨铁不成钢的怒视着他。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喧哗,灯光闪闪,只见一群人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了大厅。那男人满头银灰色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男人紧绷着脸,径直朝一个房间走去。
啧啧啧,这下有好戏看了,明天头版头条,我们报发行率一定会得第一。得抢个好位置拍摄。
没想到啊,植物人了二十年的原城主居然行了……
数十个人一直在嘀咕。厉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他的背景如漆黑的夜空,一眼望去又似乎能将人吸进去的黑洞,那黑影紧紧绷着嘴,眼睛与嘴角下冽,几乎要哭出来。
男人没有任何心理活动,只铿锵有力的有着,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在外面的经理几乎要哭出来,跪了下来,朝众人不断行礼,祈求他们到此为止。
如果今天这门被他们进去了,那会所的名声,也许从此要改变了。
男人一双眼睛没有任何温度,看着跪下的男人。二十年的卧床,他意识并没有消失,开始的头五年里,芳华还会顾忌,顾忌自己刚接权,忌惮自己会忽然苏醒,一切都收敛的很,在媒体面前尽力塑造贤妻的形象。然而二十年过去了,她也给他生下了丝毫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每每听到芳华在他病床前跟其他人肆无忌惮的谈话,他都恨不得即刻醒过来,亲自掐死这个女人。
男人点点头,从后面走出来一个变种,这人拥有金属异能,这人将手贴在门锁上,不多时,门上所有的金属都变成金属碎屑,点点往下面淌,一点点淌,渐渐的,那门摇摇欲坠,几乎就要从门框里掉落出来。
然而众人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这房间的门质量忒差,被人一推,几乎就要倒了。
记者们举着摄像机相机涌入房间,将床上的两男一女拍个清清楚楚。
芳华正在上天入地,不妨忽然房间里涌进来这么多人,刚想发怒,猛然回过神来,急忙用床单裹住自己的身体。当她从刺眼的闪光灯下恢复视觉看清楚眼前的中年男人时,她几乎要抖落在地。
植物人了二十年的丈夫,忽然苏醒了,身体还恢复的很好,看起来中气十足,原本已经萎缩的胳膊腿肌肉又鼓起来,眼神早已不见以前的柔情,变得冷冰冰漆黑不见底。
“你们……你们怎么能私自闯入……”芳华没有底气的喃喃道。
“这个少年,可还不到十八岁。”男人冷冷道。
芳华更觉得浑身冰冷,床上那个少年早已经晕了过去,晕了多久她也没留意,反正床足够大。那个少年中看不中用,虽然命人灌了不少药,始终没有好用起来。
另一个男生也裹紧身子,年纪太轻,并不认识中年男人,只觉得能令城主颤抖的人物,总归不简单,他只想悄悄的躲开溜走,然而身形还没动,就被人拎着揪了出来,浑身被相机拍了彻底。
中年男人犹如审判官,看着三个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芳华回过神来,指着男人道,“是你?是你!这都是你安排的……你想害我……”
男人道,“我想害你?我们夫妻一场,你一直立着贤妻人设,从我手中顺利接过城主一职,可是你看看,你统治下的牡丹城,你枉顾律法,生活骄奢淫逸,置一城发展于不顾,与护城人关系交恶,听信杀手组织谗言,残害忠良,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条都够审判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芳华嘶吼道,几乎要流出血泪来。
“诸位同僚,今日之事,你们都是亲眼所见,都可以做个见证,一城之主在这个房间里行的什么事。我廖某今日有幸苏醒,绝不会再容忍这样违背人伦的事情再次发生。从此以后,但愿牡丹城律法森严,重焕新生。”
无数闪光灯对着中年男人的面庞拍着特写,将他忧国忧民的神情展现的淋漓尽致。
厉薰在心里吹了声口哨。今个这事情安排的不错,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简直天衣无缝,说没有事先排练过,她都不相信。
那昏迷的小男生厉薰眼尖也看到了,依旧昏迷在床上,一群记者簇拥着皇帝般骄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去,没有人理睬那失去意识的男孩子。
厉薰溜进去,用床单裹着人,将他扛了出来,递给恒子芝,道,“男生药物中毒,赶紧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