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没往这边想,估计是巧合吧。”
“今天我在丽梅跟前说起老黄的事时,丽梅说她知道,而且表情有点怪异,是不是她给那家人提供的消息?”
“别胡说,你怎么把丽梅跟那家人扯到一块呢?再说,就是丽梅叫来的,也是为了帮咱们。黄毛因欠饭钱挨了打,又因借款送了老人的命,这么一来,宛若抽了他的筋,取了他的胆,估计以后没勇气,也没脸在这里绕达了,这不是给咱们扫除了障碍吗?”
“不论怎么,把黄毛弄到这种程度,我心里总有些不那个。以后遇到啥事了,尽量用法律去解决。现在是法制社会,遇事不能把法律抛在脑后,如果单靠人和运气,迟早会出事的。”
盖世凯拿眼睛翻了翻陈占霞,一把推开她:“去,往旁边睡!人家出了力,你却讲起了大话!你如果有孙丽梅处理事情的能力,不至于黄毛之流要赶走咱们!”
就凭这句话,陈占霞感觉盖世凯以后会和孙丽梅髯在一起的,果然,还是从她的预料来了,在后来的十几年中,他俩在屁大个事上都在一起合作,虽然赚了不少钱,但她为此也承受了多少痛苦?
每每提起孙丽梅,陈占霞心里就堵得慌,经过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在更多的时候,她真是不愿听到有关孙丽梅的事儿,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在她来说,哪怕孙丽梅挣了几十个亿,在她心里不过是个数字而已,她一点都不羡慕;相反,无论谁在她跟前说孙丽梅的不是,她也不接这个话茬,好像压根儿不认识孙丽梅这个人。
但是现在,当盖世凯提到王浩浩涉黑的案件牵连到孙丽梅时,她心里不禁疑窦丛生:孙丽梅到底与王浩浩做了啥事,现在被牵连上了?是不是与王浩浩在集资放贷上出了问题?
盖世凯说:“是有点关系,但不是主要问题。尽管孙丽梅现在欠了人两千多万 ,但她的八千多万在别人手里。依她的为人,在债务这个事上,没有人会过于为难她,所以,她现在面临的不是债务上的事,而是一桩打架事件,公安上现在把这个事定为涉黑……”
“打架?啥时候的事?”
“那是发生在2013年。当时,一个叫白皮的人当年给孙丽梅收账,他将900万拿到手之后,没交给孙丽梅,而是拿去澳门玩赌输了,后来还耍死狗满嘴胡说,孙丽梅就将这事交给王浩浩来处理。王浩浩手下有张胖子等几个弟兄,年轻人手下没轻重,教训王杰时,把姓白的脚腕骨给打坏了,现在这个人走路都有点瘸……当时,这个事已经私了了,时间都过去七八年了,没想到,白皮的媳妇现在乘扫黑除恶,挖出葫芦倒出枣,撑住告这桩事,王浩浩坐牢,就是她告进去的。王浩浩一进去,孙丽梅能躲得了吗?”
陈占霞沉默了一下才说道:“静水下面有暗流。尤其邪恶的事情,你捂了一时,但捂不了一世。况且,就是白皮认了那事,他的家人不一定就能认一辈子。”
“估计白皮的媳妇你也认识,她跟你一样,是个剪纸的,听说在他们县上,还是个剪纸能手……”
陈占霞即问:“她叫啥名字?”
盖世凯说:“我从王浩浩的律师手里见过诉状,好像姓乔,叫乔桥……”
一听这个名字,陈占霞顿时目瞪口呆,盯着盖世凯足足蹬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她心里想道:怪不得乔桥在展销会上故意靠近自己,故意给自己找事,原来,她男人在孙丽梅手里有这么一档子事……也难怪,人家男人的人品再歪,起码走路不歪,起码在视觉上干扰不了她。现在,男人的脚残疾了,拐天晃地的,这不是让她饱受双重的刺激和折磨吗?况且,事情已经发生好多年了,她内心所承受的折磨不是一天两天呀,所以,她碰到这个机会,不报复才怪。
想到这里,陈占霞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被乔桥抓过的痕迹还在,摸上去还在隐隐作痛。盖世凯见她摸起了脸,就说道:“别摸了,热手摸得多了 ,预防好了有疤痕。你还没告诉我,到底谁把你抓了?要不要我去过问一下?”
陈占霞说:“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嘛,是一个疯子抓的。这个疯子……就是乔桥。”
这回轮到盖世凯大吃一惊了:“啊?乔桥?她为啥抓你?”
陈占霞冷笑一声:“你没想想,她为啥要告王浩浩呢?她知道王浩浩是孙丽梅的人,自然就知道你和我,在孙丽梅跟前是个啥角色了。啥叫一丘之貉?在乔桥的眼里,孙丽梅身边的人,都是一丘之貉。尽管她知不知道咱俩离婚的事,凡是孙丽梅身边的人,她都恨,都想报复一下。”
盖世凯听着,没吭声。
陈占霞继续说道:“难怪你担心王浩浩的案子会牵连上孙丽梅,有这么一个疯子告人,孙丽梅能躲过吗?弄不好,与孙丽梅同船的人,都会被打翻的。”
盖世凯一听,目光惊悚地看向前妻——陈占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