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堡,也有人称将军府,虽然现在将军府还没有建立,但是知道点内情的人都知道,等年底,那几座建立在平地上的楼阁完工后,将军府便会正式建立...
而这个地方,不论是对于被掳掠来的奴隶,还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的汉家子弟,这里处处透露着怪异,甚至很多人猜测,这里是死人居住的地方,毕竟有房有吃有使唤杂役,也就是死人才有这般待遇...
但是不论到底是生还是死,对于张午阳来说,能够再次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再次思考着自己,那便已经满足了,回想曾经的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现在的他,反倒是知道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死亡并不是那么痛苦,活着也不是那么难受....
但是难的却是,把每天都当作生命的最后一天而过...
看着灰蒙蒙的窗外,张午阳一刻都没有犹豫,直接掀开暖和的被子,给将要熄灭的火炉添了炭火,认认真真洗刷完,穿上洗得干干净净的厚棉道袍,穿上精致的兽皮长靴,将自己的头发和胡须整理好,对着脸盘里自己的倒影,张午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注:明道袍只是普通服饰一种形制,非道士服饰
将咕嘟嘟滚着开水的铁壶从火炉上取下来,将松针和花茶放入木头刻的杯子中冲泡好,再从外面院子雪下面取出冷冻的鱼肉和面包,放入锅中煮一煮,撒点儿盐巴,一顿早饭算是做好了...
吃过早饭,张午阳戴好暖帽,跨上肩包,揣着袖子来到院子里,风雪已经停了,院子里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层雪,张午阳环顾四周,一座二层的砖瓦小楼,一间仓库,一间牲畜间,而在院子里,一个自己制作的练武亭子,一间用来摆放炭火和杂物的棚子,这便是自己的家...
是的,是家,张午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感觉,五岁的时候,总是爱打母亲的父亲,在冬天的时候冻死在了外面,母亲改嫁,而自己却被抛弃后到处流浪,吃过树叶,被野狗追过,被乞丐打过,在最饥饿的时候,他甚至吃过路边的牛粪,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人...
后来,他为了一口吃的,参加了天雄军,总算是吃了正儿八经的饭,但是他依然被打,被欺负,他既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熟悉的同乡,唯一的一起流浪过的伙伴,被人抓走打断了手脚割了舌头当乞丐...
而他也是稀里糊涂的死在了战场上,既不是为了所谓的大明,也不是为了卢大人,甚至不是自己,死就是死,眼睛一闭,英雄也好狗熊也好,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而今天,是休假的日子,不需要做工,张午阳紧了紧戴着的暖帽,走去的院子的大门,白茫茫的世界顿时映入眼帘,天白白,地也白白,张午阳没有读过书,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极美的景色,只知道,围着自己这个庄园周围的一百亩地,都是自己的,虽然今年没有种庄稼,但是明年,这里一定会是绿油油的,种满了棉花和麦子,和曾经做过的梦一样...
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催着他,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发现自己好像咧着嘴巴,这应该是笑吧,原来自己也会笑嘛...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
张午阳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这个句子,写在衙门大厅外面的句子,当他领取公民证和土地证的时候,从读书人那里学到的一句话,故人没有,故国,对于自己来说也没有,但是诗和酒,新茶和年华,自己现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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