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青的生命在一分一秒中流逝。
作为住店的客人,云翎本不该多事,何况死亡对于云族而言,不过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似乎没必要太过强求。
可他偏偏还是开口了。
“就是等来大夫也救不了他。”云翎只是在阐述谁都清楚的事实,可宋金花却无法接受,她兀地抬起头,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云翎,好似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
站在明暗交界处的羌活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四肢修长,脸上骇人的刀疤为他平添了几分戾气,仅仅只是往那一站,气氛就变得紧张,显出几分剑拔弩张的架势。
这就是纯粹的误会了,云翎是想救人,不是要打架啊。
凭他的性子,解释什么的也不屑去做,便只是将一个通体赤金色的小瓶递到宋金花手边:“喂他吃一颗。”
“你是大夫?”宋金花只说了这么一句,竟也不问这瓶里是什么,飞快地松开一只血淋淋的手,像握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手边的药瓶,殷红滑腻的鲜血不可避免地沾染上云翎白皙的手指。
宋金花没有一刻的犹豫,连另一只按住伤口的手也松开,她一下拔掉瓶塞,一手捏开宋石青的嘴,就要将瓶中的药丸往他嘴里倾倒。
这也太虎了。
云翎忙伸手阻止,对上宋金花凌厉的目光,无奈道:“吃多了反倒无益,一颗就够了。”
说着,云翎拿过她捏在手里的药瓶,倒出一颗绿豆大小的赤金色小丸,塞进宋石青嘴里,又将剩下的羯萝水尽数喂给他,保险起见,就连最后一点金疮药也洒在他伤口处。
眼下能做的,云翎都做了,最后只交代了一句:“不要动他的伤口。”
宋金花忙不迭地点头,这药的神奇她也看在眼里,就这么一会工夫,宋石青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气息竟也变得平稳。
她拿衣袖擦了下眼泪,郑重其事地对云翎许诺道:“日后我宋金花这条命,全凭恩人差遣,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云翎顿感无语,心道:我要你上刀山下火海做甚。
“举手之劳。”云翎举了举沾满血污的手,宋金花顿时会意,吩咐羌活去打盆水。
羌活很快就端了一大盆温水过来,云翎也不跟他客气,几步走过去,洗干净手上沾染的血污,便不再逗留,转身上了楼梯。
可当他再次推开那扇房门,屋内却空无一人。
夜风透过窗子,吹得烛火摇曳,云翎跑到窗边,探出头朝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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