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连个躲闪的动作都没有,只神情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等青奴的剑靠近云翎,付玉身前的云沨便化作一道残影,徒手接住了青奴的剑。
来人似风,身影快到青奴根本就看不清,他和云翎还能在竹林里你来我往地过上几招,面对云沨时,竟毫无招架能力,只觉手腕一阵剧痛,紧接着长剑脱手,被当胸一脚踢得倒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城门上。
城楼上等着看好戏的李单眉心一跳,“放箭”二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一脚踢飞青奴的少年已经对上了他的视线。
几乎是须臾间,人影一闪就到了他跟前,李单惊骇不已,他分明看见,少年凌空而立,像是被什么无形之物托住,稳稳当当地站在空中。
不等他看得更清楚些,云沨单手一撑,翻身跳进城楼,无论是手持弓箭的羽林卫,还是李单身后的副将陶巍,都一副活见了鬼的神情,这些人手里明明拿着武器,一时间却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想伤人,你打开城门,放我们离开。”云沨的声音轻柔稚嫩,听在李单耳朵里却诡异又瘆人,他鬼使神差地回忆起一件陈年旧事。
当年战场上骁勇无敌的北周沅帝,何以在守卫森严的营帐中,被人割下了头颅,死得不明不白。
倘若是眼前的少年,想要无声无息地取人性命,又有何难?
“开城门,放行。”李单眼睫颤动,垂在身侧的手指抑制不住地颤动,脸上的神情复杂难辨,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羽林卫听命于李单,很快打开了厚重的城门,马背上的云翎见付玉仰头看向城楼,神情呆滞,突然玩心大起,屈指抵到唇边,吹了声奇特的口哨。
向来温顺的墨影毫无预兆地奔跑起来,犹在梦中的付玉险些从马背上颠下来,好在他下意识地抱紧了马脖子,惊呼声伴着脱手的糖炒栗子,从城门口一直传向远方。
云翎笑出了声,身下的雪霜感应到小主人的情绪,追着墨影飞奔而去,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青奴吐出一口鲜血,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看了眼追不上的马儿,又抬眸看向绝对打不赢的云沨,眸光渐渐黯淡。
哪有什么戴罪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