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不过是些孩子罢了。
然而,现实很快击碎了他的幻想,教他知道自己天真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苏子锋让他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前女友,趁夜色正浓,丢在人流混杂的城中村附近,那是个很漂亮的女大学生,被分手后心有不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做了些不能做的事。
等待她的是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她被拾荒的老鳏夫发现,捡回去监禁了大半个月。
彪子最后一次听到那女孩的消息,是苏子锋轻描淡写的一句“疯了”,打听那女孩的富二代还有点惋惜,说女孩长了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哭起来肯定带劲……
女孩的事让彪子心里膈应了很久,但人就是这么奇怪,他明知道自己在为虎作伥,却还能安慰自己说,有些事哪怕他不做,也会有别的人替苏子锋做。
透过后视镜,彪子看清女孩的眉梢有一颗小痣,她不算特别漂亮,至少比不上苏子锋交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女朋友。
女孩素面朝天,皮肤白净,有一双圆圆的杏儿眼,此刻安安静静地坐在后排,仿佛一只柔弱的待宰羔羊,对即将发生的罪恶,一无所知。
彪子仅剩的一点良知,让他的心脏被揪了一下,他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女孩的脸。
车停在金梧会所门口,沈自玉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即便是最叛逆的时候,也只去过黑网吧和游戏厅。
“走吧。”见云灵杵着没动,安宁推了推她的胳膊,低声催促道,“我没什么耐心,再磨磨蹭蹭的,约定随时作废。”
彪子听到安宁的话,越发肯定女孩是被逼迫的,可他只能当个帮凶,眼睁睁看着纯白的羔羊掉进豺狼虎豹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