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安顿好,已是几天后。
这几天里,李逸都已派人把余姚城的一些基本情况都摸清了。
同时,也查清楚自己接下来的两位老师的情况。
“岑路,你跟我说说我两位老师的情况?”
“是,殿下。”
“季本,字明德,号彭山,会稽人,现年六十一岁。季本师从王守仁,武宗正德十二年登进士第。曾授建宁府推官,征为御史,以言事谪揭阳主簿,官至长沙知府。世宗二十二年由长沙知府解职还乡,现寓禹迹寺讲学。”
“王畿,字汝中,号龙溪,浙江山阴人,现年四十八岁,是季本师弟。世宗十三年中进士,曾官至南京兵部主事,曾任南京武选郎中之职,后不知为何得罪首辅夏言而被黜。之后不再入仕,现今四处讲学,宣扬其老师王文成公的学说。应是得到了徐大人的书信,现已回余姚,和他师兄季本都在禹迹寺中。”
“殿下,这位王畿得罪首辅夏言,你是否还要拜其为老师?”岑路把徐阶为李逸找的两位老师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后,又忍不住多问了李逸一句。
“哼,无妨,他们只是学说理念不同。再者,本王又不是我皇兄,本王的事,也不是夏言能管的。”李逸听了岑路的话,只是无所谓摆了摆手,朗声说道。
李逸说完后,心中也暗暗的想,如果夏言知道自己有一天被人构陷导致下台,并葬送了全家的性命,而这构陷他的人就是一直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严嵩时,定然让他后悔。
原来,李逸因朱苌葶,求其老师陆炳去暗中调查当年蕲州之事,发现严世蕃才是蕲州之事的幕后黑手,却因严嵩的跪求,夏言就指使冯天驭胡乱定案。
虽是后来李言闻求见蒋太后面呈李时珍的案情,嘉靖命冯天驭重审此案。
严世蕃将罪过转嫁到荆王世子朱成翊的身上,让朱成翊是幕后黑手。
此中,多多少少都有夏言的作用。因此,李逸对夏言所作所为有些厌恶。
而这些事的案宗,陆炳保留了下来,因为现在夏言和严嵩正得势,单单仅凭这件事是拉不下夏言和严嵩的,所以李逸有意让陆炳留下来给陆绎以后用。
陆炳也明白这事的厉害和好处,也就同意了。
“是,殿下!属下越线了!”岑路听了李逸的话,连忙低头认错道。
“好啦,无妨,你和本王私下说说就好,如若在外,你就等着受弹劾吧!” 李逸见岑路如此,不由好笑,幽幽地揶揄了他一句。
“是,殿下,属下再也不敢了!”
看着岑路一本正经的模样,李逸顿时无趣,不由得嘟囔了一句:“真是无趣。”
“好了,岑路,你帮我去准备两份拜师礼吧!”
“殿下,这拜师礼,朱苌葶王妃已经安排好了!”
“哦,是吗!真是有心了!”像是想到什么的李逸,也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
翌日。
李逸带着岑路与十名亲卫,携带上拜师礼,一路来到禹迹寺。
“岑路,之前你已经投了拜帖吧?”
“殿下,属下已经安排人投了拜帖。”
“好,既然如此,现在派人去告知吧。”
“是,属下现在就去办。”
“好了,我们先稍等片刻吧!”
片刻后,前去告知之人回来了。
“殿下,你两位老师都已在等候多时,你可直接进入禹迹寺。”
“好的,本王清楚了,辛苦了。”
“不辛苦!”那位亲卫听到李逸随口的一句,一时间激动得难以言表。
“先退下吧。”
“是!”
“岑路,前面引路,我们进去吧!”
“是!殿下,这些读书人真的架子大,你都亲自到了,居然连个引路的人都没有!”
“多嘴,稍后你最好给本王管好你的嘴。”
“不是,殿下,他们……”
“好了!本王知道了!徐师应该把我的情况告知了他们,且本王年幼,而他们都是性情孤高的人,应是要在拜师礼上,给本王下一个马威,压压本王的性子,以免本王滋生出傲慢自负的性子。”
“殿下……”
“好了,不许再多言!”李逸见岑路还想要再说点什么,眼看就快到达,连忙呵斥了一句。
被李逸呵斥了的岑路再不敢出声,一路把李逸引到一处偏殿前。
“殿下,按我们之前打探到的情报,殿下的两位老师应该就在此处讲学。”
“好,你们在外面守着吧!拜师礼交给本王,本王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殿下,拜师礼有些多,你一人拿不了!”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你把拜师礼的那份书籍给我,其它的你稍后私下去送。”
“呃,是,殿下。”
李逸吩咐好岑路,拿着两份用红布包裹的书籍,就独自一人进入了这处偏殿。
李逸穿过一处院子,直入大堂。